秐笒放下茶杯,站起来。
“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如果想要等到她回来,不是应该更好的活的久一点吗?”
秐笒不懂,在明知道等的对方是寿命漫长的妖时,却还要做这种折寿的事情。
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
或者他重视的东西不一样?
殷淮竹垂眸,指尖摩挲着雕花木牌的边缘,木牌边缘光滑不已。
他的眉眼犹如化开了的水一般柔和。
“就是因为她是妖,所以我怕来不及,怕等不到。”
人间的年月对她来说,不过转眼间。
可是对殷淮竹来说,却是漫长的一生。
他怕等不及再看她一眼。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当时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就一面。”
殷淮竹将手中的雕花木牌,缓缓放进了一个木盒子里面。
冷白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木盒子的边缘。
“可当我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心底好像燃起了光一样,而现在,我又想在这段时间里面,好好陪着她,其实是想她陪陪我罢了。”
木盒子不大不小,里面正好放得下一颗珠子和一个木牌。
殷淮竹的指尖在木牌上面的,雕花上游走着。
这是他21年来,从来没有离过身的东西。
人间的权利,地位,金钱,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包括性命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唯独这两样东西是不同的。
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过是因为她而已。
殷淮竹将盒子盖上。
就好像是在等待她来验收成果。
而验收完成果之后,他的何去何从,都不再有所谓。
以前他想要抓住她。
抓住他在这茫茫人间,唯一灵动的色彩,是可望不可即的鲜活。
是他苍茫世界中的一抹艳丽。
可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他不知道妖200年一岁。
即便千年也只是个孩童。
他现在只想让她在凡世开心的活。
只要她在这凡人的世界里面一天,他就护她一天。
“你这样又是何必……”
秐笒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的固执程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人类养的驴都没有他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