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笑着接过喜糖,看着林东城与这对新婚夫妻寒暄着。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今天都带着媳妇回来了,听说两人是同学,一毕业就在市里领了证。
今天是专门回来摆酒席的。
“林大哥,明天记得和嫂子准时来我家吃酒啊。”
看着这对新人离去的背影,林东城与魏敏拿着喜糖,也笑着回了屋。
夜晚,昏暗的灯光下,魏敏坐在床边,为林东城补着破了个口子的衣服。
借着蜡烛摇曳的光芒,一针一线的缝着。
林东城光着膀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细细的针脚:“差不多就行了,明天人多,没人细看。”
这时候的人,一年四季,也没有几件衣服,够换洗就很好了,大家都忙着生计,不为生计发愁都算好的了。
最后一针收尾,魏敏用牙齿,咬断了线,抖开衣服看了看,确定不明显后收在了旁边。
吹了灯的黑暗中,一道女声似叹息般出声:“唉,真是没想到啊,就是可怜秦家那个姑娘了。”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响彻整个村庄,红色的炮纸炸得漫天飞舞。
充满喜庆的小平房,屋里屋外都挂满了鲜艳的红绸,窗户和门上也贴满了精致的红纸剪字。
村里的人,扛着贺礼,拉着孩子,陆陆续续到了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但却怎么也找不到新郎了。
“彭阳,彭阳在黎山脚下!彭叔,你快去看看吧!”
出声的小伙子面带急切,却又欲言又止。
黎山,这个村庄众人赖以生存的山。
拾柴,打猎,挖药材,靠山吃山,可以说,这座山养活了这个村庄。
见状的众人也都纷纷跟在彭父和新娘的身后,一众人就到了山脚下。
彭阳浑身是血,还穿着昨天送喜糖时候的衣服,脏乱的衣服,和头发上带着树枝和草屑。
走近一看,脸上身上全都是被剐蹭的口子。
鲜血淋漓。
他从山上滚了下来。
滚在了那个大石头旁。
彭父晕了过去,新娘面色惨白,站立不稳的被众人扶着。
林遇感觉到魏敏牵着他的手紧了紧,让他有点难受,他们站在后面,只能听从前面议论纷纷的话中,了解情况。
林遇被抱了起来,他趴在林东城的肩头,往回走的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个总哭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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