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目前仍旧是成功的。
我跟容显恭横竖是早就撕破了脸,也从未有过接受他招揽的打算,这时就对他的话音置若罔闻,权当是没看见他和艾伦这两个遮挡阳光的障碍物。
容熠川原本偏于冷漠的表情却是有了变化,他挂上个比容显恭的表情更像面具的微笑,既没有邀请容显恭和艾伦进门的打算,也没有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单就是没事人一样跟他们耗着。
一阵风适时从院子里刮过,很是萧瑟地卷走了几片昨日新落下的枯叶。
容显恭见容熠川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所谓的父亲,脸上的假笑渐渐有了挂不住的意思,他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说:“不请我进去坐坐么?还是说你们年轻人干柴烈火的同居,不欢迎我?”
容熠川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欢迎你吗?”
容显恭气得搭在轮椅上的手都攥紧了,偏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没破防的模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调侃道:“难怪你们这么晚才来给我开门,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
我脑海里还想着昨晚莫荔打电话过来的事,这时欣赏着容显恭试图跟容熠川斗法,却败得一塌糊涂的场面,勉强算是苦中作乐。
相比之下,容熠川倒像是真的乐在其中,他再次颔首道:“我听人说您对外总是念叨我不成家的事,还希望我能给您添个孙子,既然我都是这样一个不孝子了,当然应该努力完成您的夙愿。”
他仿佛是觉得容显恭的脸色还不够难看,当着他们的面将手搭到我肩头,然后将我往他所在的方向揽了一下说:“我一直忙着给您造孙子,兴许您今年就能得偿所愿,收到好消息。”
一旦容熠川有了自己的骨肉,容显恭希望他那个宝贝小儿子继承家业的梦想就会彻底破灭,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能直接把人送走的“好”消息。
容显恭果然绷不住了,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
艾伦打量着他的神色,关切中却是带着紧张和凝重。
眼前的情形实在是不对劲。
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正打算寻个由头避开这边的漩涡中心,容显恭却是先一步开口说:“算我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是求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