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被打破。
容熠川脸色煞白,开口时的声线都是沙哑的,但仍旧没忘了硬撑:“我没事,你不必管。”
我面不改色地说:“我可以不管,但得在确认你真的没事之后,否则等你的下属找过来,我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不在意,我却是不敢松懈,这里毕竟不是国内,没有随叫随到的家庭医生和熟悉的医疗环境,万一他这次胃病发作的来势汹汹,到了出血甚至穿孔的地步,性命怕是都会交代在这里。
容熠川眉心紧促,没好气地说:“路秘书是讲道理的人,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的责任,你大可以放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话音里有浓浓的厌世气息,活着挺好,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我没有跟他继续唇枪舌剑的心情,直白地问了他一句:“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你要不要回房间去?”
这一次,容熠川冷着脸站了起来。
我们离开的过程很顺利,他的发小对他的胃病有所了解,见我们要告辞,恨不能亲自送他回房间,然后安排医生来做个检查,被坚定拒绝后才作罢。
我跟没事人一样同发小交汇了目光,反应平常的仿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他本人瞻前顾后,很怕我把容熠川的秘密说漏嘴,等我们走出宴会厅,才回去继续履行他宴会主人的职责。
周围的其他人一消失,容熠川逞强的状态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他压在胃部的手用力到了指节泛白的地步,额上也淌下了大颗的汗珠。
我仍旧不解他的念头,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病人煎熬,扶了他一把询问道:“路秘书在哪间房?”
这种时候,路秘书总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容熠川的话音更哑了:“我安排她离开酒店去处理别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