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子这会子大概只有一口气了。
绑来是不可能的,最后是把人抬来的。
太子瘦的已经没什么人样了,脸色乌青,被他的内侍扶着,请安都没说:“父皇,儿子不可能谋逆,不可能对您出手。事已至此,儿子无话可说,求父皇看在母后与您相伴半生,放过她。她不容易。”
其他人,他都不能求了。
他怕的就是这个结果,可终究还是这个结果,甚至更惨烈。
他该恨费家吗?
可谁不想活?
到了如今,他连父皇都不想恨了,太累了。
贞裕帝看着他,贞裕帝也难免会想起一些这个孩子小时候的事。
太子啊,太仁慈,太无能。
若非如此,就算自己偏心别的孩子,他怎么就能叫一步步算计至此?
到了今日,他必死,而贞裕帝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彻底把太子羽翼拔除。
哪怕是被打压了十来年的太子,那也是国之储君。
追随他的,仰望他的人多的是。
也许那些人终究做不了什么,可对下一个皇帝来说,就是隐患。
贞裕帝也知道,太子其实也没做什么,可坐在这个位置上,无能就是罪过。
“你母后是先帝指婚,并无过错,我不会废她。”
贞裕帝许久后开口。
太子松口气,就开始剧烈喘息:“多谢……父皇。”
其余的人,他都无能为力了。
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他做什么,后头要怎么做,都是父皇的事了。
不过父皇既然不会废后,那也就意味着父皇最后不会定自己真的谋逆。
只是这之前,东宫的属臣,太子的党羽,都逃不过了。
太子苦笑,他不想就这件事再说什么,他只是想问一个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父皇,儿臣有一事,始终想不通……今日……今日还请父皇解惑。”
贞裕帝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太子许久才道:“说吧。”
“八弟性子暴躁,又有贾家的权势过大,他做太子做皇帝,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