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十多岁的年纪,年轻时因强身健体练过一段时间武,所以身子板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忙于读书科考,入仕之后忙于仕途,练过的那点拳脚功夫全荒废了。
跪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有点难熬。
但更多的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压力。
裴丞相目光落在前面一排皇子的身上,亲眼看着晏鸣踉跄着站起身,双腿虚软,虚浮无力,明显是惊惧绝望所致。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一样。
虽然今日皇上发落的楚尚书跟他们没有姻亲利益关系,但帝王威压让人心悸,没几个人真的可以镇定自如。
殿外楚家长子的哀嚎声早已停止,尸体被拖了出去。
楚尚书和楚夫人也一并被押进大牢,只待刑部统计出楚家确切人员名单,明日就会被押到午门外斩首示众。
昨日还威风凛凛的皇亲国戚,朝中重臣,明日就伏诛于午门外,谁不惊惧?谁不胆寒?
嫔妃们被宫女扶着,战战兢兢告退离开。
皇子们一个个面色苍白,临走前目光深深看了晏东凰一眼,眼神里有着质疑、不甘、怨恨和忌惮,复杂得很。
可惜这样的眼神对晏东凰不痛不痒,她甚至连回应都不屑。
武烈帝起身之际,拂开春荣的手,示意晏东凰扶他进殿:“东凰,今日之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晏东凰扶着他,转身往内殿走去:“儿臣想解除跟盛景安的婚约。”
武烈帝诧异看向她:“这是为何?”
“儿臣心有所属。”
“这倒无妨。”武烈帝不以为意,“你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必不可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