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松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他情不自禁地理了理衣襟，心跳也逐渐快了起来。

故作淡定道：“叫什么名字？”他知道她今夜是必定跑不掉了。

“民女绿霞，叩见皇上。”小姑娘假装惊慌无措地看了一眼裴凌松，又连忙跪下来回话。

裴凌松被她的小眼神愉悦到，瞬间来了兴致。

故作严肃地问道：“朕刚刚说的大丰国五大名山是哪几座？绿霞，你重复一遍！”

绿霞闻言，一张精致的小脸瞬间憋到通红，摇摇头。“皇上，民女忘记了，民女记不得了。”

此话一说，广场上立马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但是人家就是不想告诉她，想看绿霞的笑话。

小贱蹄子，看你还敢不敢浪？仔细一会儿看皇上罚死你！

绿霞冰雪聪明，这些常识她自然知道。

但是人家今天立的就是清纯懵懂的人设，她才不会轻易回答上来呢。

纤纤玉手绞着帕子，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不停对着中年皇帝眨呀眨，用百灵鸟般的嗓音又问了一遍裴凌松：“皇上，您能再说一遍吗？”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都在骂她蠢笨。

人群中的慕婉妍和绮罗公主，先是看了看台上裴凌松的表情，然后又互相对视一眼，心想差不多成了。

此时，裴凌松勾唇憋住笑，继续兴致勃勃地问绿霞：“那朕说的四大湖，又分别是哪四个？你可知道？”

绿霞：“我……我……我，民女，民女刚刚只顾着看皇上的俊脸了，并未曾听到您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众人爆笑，有人说她傻，有人骂她呆。

但是殊不知，皇帝裴凌松的眸子，此时已经暗了下来。

后宫妃子素来逆来顺受，如白水般无趣。从没有一个女子能如此直白地向他表达崇拜之意，她大胆、热情，豪迈地像个江湖红尘女子。

但是却偏偏，小姑娘年岁又才十六岁，还长了这样一副清纯无辜的长相。

裴凌松喜欢极了，他把头转向宫人，用听起来十分严厉的语气说：“过会儿直接把她带去宫中，找几个嬷子好好教她规矩。”

“依朕看，接下来的课，绿霞也不用再上了。”

“如此蠢笨的姑娘，岂会是凤女？”

凛冽的眸子剑一样看向绿霞，但是手心却已经不情不自禁地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