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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犹如一道惊雷乍现,把裴翊礼的身体生生劈开。那些触目惊心泣血文字,更像是无数把尖刀,齐齐刺入到他的心脏。
裴翊礼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他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便眼前一黑,径直栽在了硬地上。
等婢女和侍卫发现异样,去匆匆请张御医时,裴翊礼的右半身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了。
向来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他,此刻已不能正常行走。
太医院的大夫几乎全被请到了营帐中。
裴凌松凛着眸子坐在堂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须臾,他才开口道:
“翊儿情况如何?可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张御医拔了银针,有些无奈地跪倒在地。
“翊王应是遭受了重大创激,悲痛至极才会气血受阻,暂时陷入了沉疴之中。”
“老臣可开几剂温和的汤药,协助翊王调养身子。但是,最终能否重新站立,实乃殿下意志之决断,非药物所能独力为之。”
张御医的话很明显,裴翊礼伤心过度,能不能再站起来,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裴翊礼自然听到了张御医和裴凌松的对话,他摸了摸自己僵硬的右半身,露出一抹凄楚的苦笑。
“绮罗已不在人世,而今本王这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即便站起来,又有何意义可言?”
裴凌松负手站在内殿,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二个不成器,他一双阴鸷的眼睛显得更加幽暗冷冽了。
他膝下皇子寥寥无几,虽并非老态龙钟之君,但因为常年注重权谋,自己已对男女之事无甚喜好。
这让裴凌松不得不为裴家的江山所担忧起来。
燕王不育,翊王已瘫,辰王愚笨只知重儿女私情……还有谁能来继承这江山社稷?
心中烦闷,嘱咐完宫人好生照看裴翊礼,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
裴凌松拿出狼毫,龙飞凤舞地在圣旨上写了几个字,便跟苏德平吩咐道:
“把明曦宫那位逆子放出来吧,让他在两个时辰内,速速到峪山围场来。”
“若时间上有半点延误,便让他继续在明曦宫拘着,不必再来了。”
苏德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没想到大皇子居然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福了礼,便匆匆快马加鞭去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