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猜测发狂般的横在心尖,苏沅自欺欺人地否定掉,这样小的概率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可能的。
一瞬间,急促没有节奏的脚步声狂烈混入耳朵,苏沅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的双瞳闪过无数的悲戚和迷离。
白苏咬着嘴唇,不敢说出内心的想法。
“沅沅。”
谢予淮疾步飞跨到二楼,他伸出的手臂在半空中很重很重地抖动了下。
“去医院。”
苏沅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被谢予淮抱在怀中,视线选择性忽略了他身后的一团乱。
她的眼睛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谢予淮的步伐颤颤巍巍。
苏沅的手臂下方是他的心脏,剧烈起伏的颠动让她觉得此时即是她和谢予淮的结局。
他的后面有一半灿烂的光影和一半漆黑的苍穹,好像无解的命题。
这段时间,苏沅除了拍戏,剩下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谋划对付裴义。回到槐圆的这阵,她的睡眠还不错,但是在小镇拍摄时,尤其下了夜戏,整个精神处于或高或低的状态,睡着成为奢望。
期间她吃了安眠药和抗郁的药物。
她的月事推迟了两周多。
苏沅抬手想碰一碰谢予淮的脸颊,她的手抬高,指尖只差一厘米,浑身的痛击地她再也扛不住,她的手臂抽搐了一下,然后无声垂落,缠绕在眼角的泪夺眶而出。
闭眼前的漆黑仿佛在宣告最后的结果,她比任何人提早接受了怀孕的事实,又比所有人提前接受了孩子留不住的事实。
柳医生跟着车前往医院,他并非妇产科医生,帮不上什么忙。
车子一路无障碍通行,六分钟后抵达最近的妇产科医院。
谢予淮松开苏沅指腹的那刻,根本无法呼吸。
躺在救护床上的人儿已经失去了意识,唇瓣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白色的袜子早被鲜血染成红色。
跟苏沅比,他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靳霄的掌心落在他肩上,幽静的走廊释出一抹荒凉,也许天色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