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捕捉到她的隐忍,牵起她的手。
屋内一直保持恒温,她的手跟屋外的寒风一般。
“下楼吃点东西。”
“好。”
“池砚今儿来了,带了很多新鲜的蟹。”
苏沅抽回手,“你先下去,我去趟卫生间。”
谢予淮柔声问:“疼?”
“不是,尿急。”苏沅眼皮微动,“你先下去,我很快的。”
谢予淮瞧着她慢慢蹭蹭的走路姿势,忧心她难为情。
他出了卧室,到门口等她。
听到关门声,苏沅慌里慌张地拿起手提包,颤栗的手打开隔层的拉链,取出药,生吞。
她进入浴室,在马桶上坐了几分钟,等手臂不再那么颤抖,心绪定了些,缓缓打开门,走出卧房。
看清门口的人,苏沅哑声问:“你怎么没下去?”
谢予淮的视线落在她腿上,“能走吗?”
苏沅白软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细弱蚊蝇道:“能。”
谢予淮掩去抱着她下楼的想法,这样堂而皇之的抱下去,估计得闹。
苏沅迈开腿。
谢予淮拽着她的手腕,对上她疑问的眸光,“走电梯。”
苏沅愣道:“什么时候装的电梯?”
谢予淮言简意赅:“六年前,你崴脚那次后。”
苏沅心中的湿润蔓延开,她跟着他上电梯,一个字也没说。
记忆如上涨的潮水疯狂卷来,记得那时她因为想快点见到谢予淮,放学后跑得急,不小心跟人撞上了,还把脚崴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谢予淮见到人,气不打一处来,“脚怎么了?受伤不知道打个电话吗?你那手机是摆设吗?”
苏沅气得撇撇嘴,眼中凝满了雾气,两颊鼓地高高的,双臂打开,撒娇:“疼。”
谢予淮弯腰抱起人,惩罚性地拍了下她的屁股,“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苏沅擦掉眼泪,“我两点的课。”
谢予淮那点因为她受伤的愤怒吹散不少,“晚上跟我回槐圆住。”
苏沅在他臂弯蹭了蹭,“好。”
谢予淮没带她去餐厅,到医院拍片子,确保没伤到骨头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