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点也没晕啊。”梁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希望我晕吗?你放心,我是不会晕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我既不美丽,又不苗条,既没有读过多少书,又不聪明,所以……”
“你可是即将考入美术学院的未来的女画家啊。我可先告诉你,你要是上了大学那些小伙子追求你时你可要睁开眼睛,像你这样即有才华又漂亮的姑娘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我看为了免除那些麻烦,你现在就应该立刻找一个男人赶快嫁了。”
“你倒还挺会贫嘴。你认为你就是这个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了,我来了这么多天怎么没有看到有小伙子找过你?”
“这里的年轻男人都怕我呢?”
“我可不怕你,你就跟着我走得了。”
“去你的吧,我还怕你把我卖了呢。”
“如果把你卖了第一个花钱买你的一定是我。”
“我凭什么要把自己卖给你呀?”余韵不觉得大笑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男人你不卖也得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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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见得,说不定我养活个小狗玩也……”余韵说到这里自己也禁不住大笑不止。
“那时你就把我当做一条小狗吧。”
“如果那样我相信我会的。哎,对了,别胡说八道了,我问你你结婚了吗?”
“你怎么问这个?”
“兴你问我就不兴我问你?在我们这里像你这个年纪的早都应该有孩子了,可我看到也没有哪个女的给你打电话呀?”
“我是那种没有人搭理没有人喜欢的人,谁跟我在一起都会后悔的,我们那里的姑娘们见到我就像躲避瘟疫一样,所以我这样一个人活着就不错了,我的心好,所以我就不想连累那些善良的姐妹们让她们活受罪。”
“我觉得你干起活来一点都不马虎,可一说起话来没有一句正经的。”余韵不想和他继续开玩笑了,可她觉得这个梁子就像一个大男孩,一点都不像个比她要大上那么十来岁的男人,更不像个成就显着的画家。
梁子终于收起了嬉笑的嘴脸,变得正经起来:“我是这样吗?我让你讨厌了吗?天哪,这可怎么好。”
余韵终于忍俊不禁,噗地一声大笑不止:“你可真坏。你可真是个宝贝,我可不理你了。”余韵说着朝他扬了一捧水后跳到河里,向远处游去。
梁子叫道:“呵,你还跟我比试,我可是在大海里游泳的手,你不知道?”
在各方面的大力支持下,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当不到半个月画室建成的时刻,这个提名为《北国风情园》的建筑,小楼那种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又成了这个村子里一个吸引游客的风景点。
时令刚刚进入八月的盛夏时节,在这片广阔的黑土地上,就显示出了丰收的景象。这个夏天给余家父女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他们有了一间自己的画室,而余韵已经接到了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对三家子村的村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因为这个村子,甚至这个县城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考上过这所学校,而对于暂时住在这里又是知名画家的杜秋枫和梁子来说,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激情,于是,在那个夜晚,这个村子几乎就成了欢乐的天堂,而余壮生托人去镇子里买了足够的酒菜。在黛色的天空下,几百个村民走出自己的家门来到余家的新盖起来的小楼前,村子里的秧歌队也出动了,嘹亮的唢呐声吹破了夜晚的宁静,这里一时间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们喝酒唱歌,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生活是欢乐的,而对于生活在省城大都市的杜秋枫和梁子来说,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神奇的,正像有一个文人这样赞颂过: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的,不管你是站在原野上,还是躺在暖洋洋的河水里,看到的都是一番美好的景象。明丽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天空蓝得如同被一个勤快的姑娘刚刚洗过,透明,清澈,同时又高远、辽阔,看得久了叫人的眼睛发疼;那永远不知疲惫的苍鹰在蓝天上空盘旋,仿佛它也在迷恋着那蓝色的天际;远远望去,大地泛出一片金黄的景象,一年中对农民们最重要也是最忙碌的时候到来了。如今,这个新近矗立起来的小小的画室,又在这片北方的黑土地上的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多了一个景点,这个东西方结合的小型建筑,不论是造型,还是颜色的搭配,都是匠心独运的产物,真是美丽极了。
余壮生看到梁子把这个机会当做是自己学习的舞台,无论是设计还是监工,他认真得就像是自己在作画,一笔不苟。虽然这是一个年轻人,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和现在的许多年轻人完全不同,他看到许多搞美术的年轻人一身的臭毛病,水平不高,架子不小,年纪不大,傲气十足,还有一股卑睨天下的劲头。可这个年轻人就不是这样。看到余韵整天跟在他的身边,不知不觉中就学到了许多东西,他的心里也有一股欣喜。他还发现这是一个很活泼很有趣的人,其实他也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多少,也就不到十岁的样子,他可是留过学的,知识多得让人眼晕。
这段时间来,每到了晚上梁子有时住在农家旅馆,有时就住在工地上。余韵在这段时间做饭是她惟一犯愁的事情,不是怕杜秋枫和梁子吃不好,就是怕他们吃不饱。最后杜秋枫说你再这样把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们吃,你就得给我交减肥的钱了,直闹得余韵一个大红脸。
杜秋枫在一个农家旅馆租了一个房间,她有时出门作画,有时就和余壮生在一起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