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道,“你醒得真早。”
“我在等你。”玛西亚说道,她并没有像使徒们那样,披上彰显自己野心、意志与决心的神皮长袍,而是穿着西弗勒斯第一次在传说时代见到她时的那身灰褐色衣裙。
西弗勒斯胡乱点了点头,心想:她说不准是要在杀害神只之后现场剥皮做衣裳。
“有什么计划?”他问道,“我是说,角人的神只决不会束手就擒……”
玛西亚仍然很平静:“前往角人的神殿,然后把里面的人都——”
她比了一个挥刀落下的手势。
“这样,那位神只总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她看着脸上凝固着无奈和质疑的西弗勒斯,笑了起来:“何况谁是最后的赢家,还说不准呢。”
西弗勒斯的神情忽然严厉起来,他瞪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巫:“你是说,你没有把握?”
“战斗一向如此。”玛西亚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担心,倘若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那种沉重得像石头的情绪又缠绕上来,牢牢堵住他的喉咙,让西弗勒斯几乎喘不上气。
他想要说我决不会临阵脱逃,又想说她不要总想着把自己一脚踢到一边,还想问难道你的每次“狩猎”都带着这种赴死的决心吗?
他想说:玛西亚,你是掌控着众生“命定之死”的人,不会有人比你对死亡的了解更深……你对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恐惧吗?
可最终,他只是说道:“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眼前这个自始至终都牵动着他心绪的女巫说道:“角人的牢房。”
西弗勒斯:……
其实战俘也不在我的职业规划里。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忍无可忍又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你爱我!”
难道流星下的剖白也是这个女巫计划的一部分吗!
西弗勒斯看得清清楚楚,玛西亚的蓝紫色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是吗?”宵色眼眸的女巫背着手大步向前,长剑挂在她的腰侧:“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