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开大会,他在府里开小会,拥护他的几个官儿都在一旁为他打抱不平,好一阵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当初她把安小公爷推出去,不就是拿捏住了你的命脉。”
“当时我等就应该态度强硬一些,可惜让安小公爷去到那样的地方受苦受难,与世隔绝,也没有个消息传出来。”
“若我说,索性咱们再笼络一些人,若她一病不起,我们也还有所打算。”
几人谋划得头头是道,恨不得将朝堂搅个浑,看她如何治理。
次日,幕帘后果然空空如也,这一次宣旨的不是解麟,而是阎棠。
“陛下口谕,因龙体欠安,近日就不再早朝。但国事不可荒废,朕会不定时抽审各位的折子,届时,自行到朝凤殿外等候呈报。若谎报、敷衍者,定不轻饶!”
阎棠中气十足,声音一改往常的清脆,今日倒是多了几分浑厚庄重。
“这是陛下的意思,各位可明白了?”
“跪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阎棠绕到幕后险些没有站稳,方才那群大臣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千刀剐万针刺的感觉她终于体会到了。
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她身旁现在空无一人,哪怕是父亲她也不能说出自己苦衷,自己现在与陛下已经完全合二为一了。
她就是“陛下”,而陛下,却不是她。
解还休病倒的消息传出后,她的三位后宫们一拥而上跪在朝凤殿外候着,似乎不看到人就不回去了。
“你们赶紧回去吧,陛下说了,没有多余的力气见你们,等她好些了,自然会召见你们。”
“阎侍衣,你就让我们见见陛下,陛下如何我们等也很着急,想要表一份心意。”
她现在升了官,不管是后宫还是下面的人免不了上赶着巴结她。
“陛下的意思,难道尔等也要违抗吗?”
她语气突然严肃,司马夜白一等人也不再多说,不甘心的离去,临走前,司马夜白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让她心里为之一颤。
尽管再怎么克制内心的欲望,看到了还是会忍不住生出一些念想。
阎棠回到殿内,守着床榻,殿内的药味儿也越来越浓,熏得她有些难受,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入味了。
没有过多的感叹,她现在唯一焦急的,便是桌上的折子。
阎棠啊阎棠,什么情情爱爱,赶紧从脑子里滚出去,国之存亡,现在是想那个这些的时候吗,对得起陛下所托吗!
城关外……
一袭狐裘裹紧腰身,身后集结的是千万军马,没有任何奏疏,只有御口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