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转头看了一眼方牧野,见他点了点头,于是稳定了心绪,向木屋中走去。
一入门户,段誉便见这木屋中的房间虽然甚大,却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无门无窗,只有自己身后进来的一个空洞。
他想了一想,径向前走去,直到屋壁之前,又是一掌打去。
这屋壁已日久腐朽,当即“喀喇喇”一声响,破了一大洞出来。
段誉一眼望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
不作他想,段誉再次走到屋壁之前,仍是噼空一掌,将屋壁破开一个门户来,这次再一眼望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虽然同样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白衣人坐在半空。
段誉再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如是凌空而坐。
“我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你了,好孩子,快进来吧!”
一个苍老低沉、和蔼慈祥的声音攸地响起,却是半空那人开口说了话。
段誉依言走进去,微微抬头,向那人瞧去。
只见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没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是不小,却仍是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心中想道:“这位老先生,就是师父所说的无崖子前辈了吧。”
段誉向无崖子躬身行礼,恭声说道:“晚生段誉,拜见前辈。”
无崖子向他端详半晌,双眼熠熠生光,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你这样一个才思聪颖、潇洒俊逸、内外俱美的少年全才,好!好!好!”
无崖子前后总共说了六个“好”字,显然是心情极佳,段誉却是被夸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崖子又说道:“好孩子,你刚才说你叫段誉,可是出身大理段家?”
段誉答道:“是的,前辈,大理镇南王便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