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似乎感觉到了,闷哼了一声,却没醒。
老叟“啧”了一下。
他把竹篓子收了起来,又看了看这昏迷不醒的年轻人。他干脆找出了一截绳子,把这年轻人的手绑在了船头,自己则是划着竹桨往岸边靠去了。
渔村。
一间简陋的农舍之中,一身着布衣的老妇人正蹲在灶前,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灶坑内燃烧着的火星子。屋子里头浓烟滚滚,满是燃烧柴火的刺鼻气息,混杂着鱼汤的香气,顺着烟囱而上,转瞬不见。
“咳、咳咳……”
老妇人站起身来,扶着自己的腰,喘息了几口,这才继续蹲下。
刚扇了几下,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老妇人把蒲扇放到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走出了茅屋,一看是自己那出去钓鱼的丈夫回来了。
老叟肩膀上头扛着那昏迷的黑衣年轻人,关上了栅门。
老妇傻眼道:“你这是做啥子哦?”
老叟哼哼了一下,直接把这年轻人一扔,他便就这样被扔进了柴火垛里头。这一动作又惹得老妇哇哇大叫道:“老不死的哟,这柴火可还是要用的哟!哎呀天杀的呀!”
老妇拍着大腿直叫,老叟不耐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给他个饼子,让他自生自灭了就得。”
若说这老叟也是十分奇怪,他要是真的见死不救,便任由这年轻人沉入江中便是。他把人救了回来,嘴上却说叫这年轻人自生自灭。
老妇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自家丈夫这个德行,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上前抢过了老叟手中的竹篓子,一见里头就躺着两条干巴巴的草鱼,瞪着眼睛道:“姓海的,出去了一上午,就打到了这些,就没见过你这样没用的!”
海老摆了摆手,丝毫不在乎自己妻子的咒骂。
二人把门一关,吵闹声便被隔绝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追风先是感觉自己的肺疼痛至极,而后又是铺天盖地的冷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天。
追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