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珂取了手巾,把丛媚按在了椅子上。丛媚有点手足无措,握着宋明珂的腕子道:“长公主……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别动。”
手巾温暖干燥,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盖在被雨水浸湿的头发上格外舒适。丛媚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宋明珂给她擦头发,像只乖巧的小豹子。
过了一会,丛媚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宋明珂让春杏把热热的姜汤放在她的手上,道:“怎么样,平州的事情是真的吗?”
丛媚点点头。
“是真的,”她尽量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告知宋明珂,“有的地方已经很严重,大片的农田被啃食。平州的人说,如果再不处理,不出三日,所有的田地都会被毁。”
“岂有此理!”
宋明珂按住了桌角道:“郡守和县令都在做什么?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为何京城除了本宫无人知晓?”
丛媚默默地喝了一口姜汤。
半晌她道:“长公主,其实。”
宋明珂定睛看她。
“其实,陇江郡的郡守已经给左相递过奏折。”
宋明珂的手一松。
“但不知为何,奏折到了相府,就再也没了音讯。”
宋明珂挥袖将手边的花瓶拂落,花瓶炸裂,碎片飞溅落了一地。
“放肆!”
许多下人都以为宋明珂是个生吃人的母夜叉,但其实侯府的下人知道,他们的当家主母在家中十分亲善,待人也算是温和,与下人们也很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
但她骤然一发火,整个寝室好像都冷了三分,屋子里的丫鬟被宋明珂这一反应吓了一跳,赶忙齐齐下跪,低下头来。
丛媚也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姜汤。她的手心已经被热乎乎的瓷碗给捂暖了,所以她把姜汤放在了一边,道:“长公主,请息怒。”
宋明珂忍无可忍,抬起手摆两下,让那些丫鬟都出去了。
丫鬟们都离开了,宋明珂才低声问丛媚:“什么时候的事情?”
“至少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