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足以解燃眉之急的水车,却吝啬不肯借出,言辞闪烁间,还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年终政绩,好在官场上博得一个办事高效、成绩斐然的美名!你初登县令之位,急于立竿见影,所作所为,哪里真正是为了黎民百姓的福祉考虑,分明是在为自己日后的高升铺设金光大道啊!”
这些指责如千钧重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到一种压抑。
成轩一时语塞,胸中憋闷,有苦难言。
他深知,这十架水车背后是自己顶着巨大压力,向多位乡绅低声下气借来的资金,每一份借据都承载着他的汗水与辛酸。
此刻,囊中羞涩的他,若再失去这批水车,便再无能力迅速建造新的,东寥的困境也将更加棘手。
但作为一县之长,这份隐忍与苦衷,他又如何能轻易诉说?
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潮红,再由红转为阴郁,最终,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愤慨地回应杨君行:“杨大人,若您真心关心百姓,何不尽快带着图纸归去,动员全县之力,赶制水车,早日将平县的民众从困苦中解救出来,而非在此空谈指责,浪费宝贵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东寥百姓受苦,而你坐视不理,反来讥讽我的无能?”
杨君行的声音陡然拔高,几近咆哮,他转头望向随行的县丞,仿佛寻求共鸣:“你听见了吗,成大人竟敢这般讽刺我!”
一刹那,杨君行如同挣脱枷锁的野马,情绪失控,猛地向成轩冲去,他使出的招式粗鲁而直接,撕扯、抓挠、扭打,完全没有了一个官员应有的风度。
成轩想要避开这场无谓的纷争,却见白逸快步上前,挡住了唯一的退路。
“杨大人,请您冷静,再如此胡闹,休怪下官不得不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