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朕知你想说什么,早儿放心,你手上并未沾血腥,朕已命月昌在那边看着,杖三十则停,生死由她,生则有人送她秘密出宫,隐姓埋名,一生不可再入皇城。”
“谢皇上……”我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心安了许多。
再看江知栩,他目光冷毅,语气坚韧,我仿佛听到见乾坤将转,风将起的声音。
远处的天将晴未晴,混沌一片,我小声问:“可臣妾刚刚……还是坏透了。”
他怔了一下,才徐徐道:“早儿不坏,是大辽有太多蛀虫,该变天了。”
说罢,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朕,必护汝周全。”
我们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回荡,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只没想到,我刚与江知栩分开,命人解了后宫封禁,长公主就先一步赶来椒房殿。
她怒目横视地坐于我主殿中,命人将跪在地上的玲珑紧紧押着,一张貌美的脸,却似要吃人般可怕。
“皇后今日好大的威风,竟私自封禁后宫处死宫女,连本宫都不曾知会!”我刚踏进殿门,她便对着我厉声道。
“长姊此话怎讲,如今有人斗胆陷害嫔妃,臣妾封后宫只是为安全,何况我贵为皇后,连处置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么?”我规规矩矩请了安,故作坦然的回答。
“是为安全?皇后以为本宫不知你今日在浣衣局中所行所言?”她冷哼着:“听闻你当着众人之面将陷害之人意指于本宫?”
“难道不是么?”事已至此,我知自己已不必再扮演愚钝,竟不知从哪儿升了胆量,直直地盯着她道。
“哼,”她脸上的怒意更盛了,如厉鬼般向我走来,沉声道,“皇后即便猜得出来又如何,你本就是本宫养在后宫的一只狗,只是本宫大意,喂得太饱,竟养成了蛇,你就真的以为可以得寸进尺了?”
我盯着她,这话,甚熟,可不好听。
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似的,可我曾待茚耳是真情,她待我,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也报之冷笑,仰着声道:“臣妾不敢得寸进尺,臣妾只知道现天下脏污,有人为权倾朝野滥杀无辜、宠幸奸臣,致民不聊生,边境常年战乱,如今还想谋害本皇后,与天子争锋,长姊自己都不睁眼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