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着谢清漓,嘶哑着嗓子怒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找来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故意让她换上与柔嘉郡主相似的红衣服,故意在老夫面前露出破绽,这样你便能赢得与孟四少爷的比试,能毁了老夫数十年积累的声望,你好狠毒!”
谢清漓面色平静,眸光落在暴怒的张大夫身上,未起半点波澜。
那名红衣女子款步走到众人近前,她朝张大夫微微福身,柔声道:“这位大夫误会了!我和丫鬟今日碰巧路过此处,听说有神医坐诊,便进来瞧瞧。至于这身红裙,此乃我今日出门所穿衣物,并未更换过。请您莫要无端揣测。”
张大夫身体一僵,他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如同无数把利刃切割着他的骄傲与自尊。他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妙心堂。
屋内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目光齐齐看向张大夫远去的背影,他们不明白张大夫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而坐在二皇子身边的孟子恒脸色黑如锅底,他猛地站起身,甩袖朝外走去。德益堂的一众管事伙计也纷纷起身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外走去。
就在孟子恒即将迈出门槛那一刻,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孟四少爷,你若是就此离开,你我之间的赌局怎么算?”
孟子恒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他目光闪烁不定,脑海飞速运转寻找借口。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他竟耍起了无赖:“张大夫与你之间的脉诊比试,因张大夫突然离去无疾而终,所以,你并未输,我亦未赢。这场比试,权且当作未曾开始,下次再战吧!”
言罢,他飞速转身,快步离去,他的脚步踉跄而仓促,仿佛一只仓皇逃命的猎物。他深知,尽管他嘴上强硬不肯承认,但今日他输得彻底。也许,德益堂在盛京城再无立锥之地!
大堂内,二皇子孤零零坐在上首,心中五味杂陈,四表兄和德益堂的人都走了,但比试尚未结束,作为公证人,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