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捏着银针转身,让下人把乐君兰的裙子撩上去,露出膝盖和小腿的部分。
“没有,您这是多年顽疾,如果能按我说的做,能保证不犯病。”但司羡知道,乐君兰管不住嘴,贪凉贪甜,这才是她屡次发作的原因。
这个答案乐君兰十分不满意:“亏她们还说你是陆家接班人,真是言过其实,要不是薄衍非要你来给我治,你连薄家的门都进不来。”
这话里有话,司羡不会听不出来。
她扎下第一针后,抬头看了乐君兰一眼:“薄夫人,我自知医术不精,今天是最后一次给您调理,您可以另请高明。”
正凑在一块看娱乐新闻的薄雯和庄曼茜不约而同抬起头。
这司羡居然敢拒绝这个这么好接近母亲/伯母的好机会。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乐君兰冷哼一声,别以为她瞧不出这丫头片子的把戏,不过是想仗着医术拿捏她,拿捏阿衍吗?
“司羡,如果你是想威胁我,那我告诉你,说实话,知道阿衍要跟你领证,我是反对的,我们阿衍以后是要继承薄氏,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而不是你这样一个灰头土脸给人看病的中医。”
司羡轻吸了口气,试图将这些话带来的细细密密的痛楚冲淡。
除却薄衍的关系,她对乐君兰是发自真心的尊重。
只因为乐君兰在一次雨天去学校接薄衍放学,看到同是没有伞的她,送了她一把伞。
那段时间她因为警方送来了母亲的遗物而悲恸,乐君兰的关心像是裂缝里送来一缕春风。
也许乐君兰已经忘了这事,但那把伞的恩情,让她记了很久很久。
只不过,乐君兰在得知她和薄衍走得近后,让人调查过她的背景,得知她父母双亡后,对她就很冷淡。
成见这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即使她花费了时间和精力,也一样。
司羡咽下所有失望和难堪,抬头与乐君兰对视,将她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悉数收进眼底。
司羡眼神平静无波,慢慢启唇:“您放心,我已经知道自己与薄衍的差距,不会再去纠缠他,更不会来您跟前碍您的眼,这次施针结束,我将不会再踏足薄家。”
她的瞳仁黑得纯粹,与人对视不笑时,能从她眼神里看出认真。
乐君兰愣住,不止她,薄雯和庄曼茜都面面相觑。
以往不论自己是怎么嘲笑挤兑司羡,这人都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被推开,又一次又一次地靠过来,脸上全是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