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脉搏。
虽然很弱。
她缓过来,立马把山石泥土挖开。
一下一下,指甲断裂,手指磨破,她都毫无所觉,只想赶紧把他救出来。
如果不及时救治,他会失血而死的。
司羡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月亮移开了一大截,她才终于把姜舸从里面拖出来。
“姜舸,你会没事的,要撑住。”
旁边山崖下的石壁,有个两平米左右的凹陷窟窿。
她要抓紧时间把想他带过去。
可一米八几的人,身高腿长,加上无意识时体重更沉,几乎是一背上肩,她人就跪下去。
地上全是粗粝沙石,扎进细嫩皮肤,血珠一下子就冒出来。
司羡顾不上,挣扎着站起来,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出事。
短短十米的路途,她花了数十分钟,才将人一点一点搬动到山窟窿里。
她把人放平,就立马出去。
听声辨路,她找到条没有受到泥石流污染的小溪,摘下芋头叶装水,快步回到山窟窿给姜舸清洗伤口。
往返十几次,终于把他身上伤口清洗干净。
司羡拿出腰间巴掌大的小包,那是她出门采药必备的防水伤药包,经历了那么一场意外,小包除了脏污,没有离开她的腰,打开里面的东西几乎都完好无损。
她先处理他头部伤口,额头磕破了,应该是撞在山石或者粗木树干上,才会那么严重。
贴上纱布后,她找来树枝,简单给他固定那只轻微粉碎性骨折的手腕。
接下来就是后背。
姜舸外伤最重的是后背,血肉模糊,几乎快找不到一块好肉。
司羡眼眶发酸,差点看不清伤口,她吸了吸鼻子,情况紧急,她要拿出医者该有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专业素养。
她小心用镊子将那些扎进肌肤里的碎石碎木片给夹出来,上药止血。
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而纱布也用完了,真的是极限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转头看外面,黎明将至,日与夜的交界,是一天内最黑暗的时刻。
山野里,时不时响起野兽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