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艺钗肃肃复言。
“我都说了,女子不注重这个。”
鄢坞不以为然,一字一句,充斥鄙薄。
“你说的是寻常女子。”
“她是寻常女子吗?”
“闺阁娟秀,折柳花女,二者何以相提并论?”
妘艺钗严正不苟,坚持己见。
“天下女子心境,大致相同,与她生计何处,没有太大关系。”
“你听我的,准没错。”
“好好想想,你晨起做过什么事,令她不快?”
鄢坞一边回忆,一边叙述,从头至尾,几无遗漏。
妘艺钗思索敏捷,很快得出结论。
“你没帮她取衣,惹她悲情。”
“显而易见之事,你岂可无知无觉?这般迟钝,安能套出她的存银?”
鄢坞完全理解不了。
“就为这点事,她便忧伤?我不信。”
妘艺钗平常以对,理所当然。
“女子心境,就是这样,事实如此,你不信也没用。”
鄢坞求问。
“这种情况,如何解决?”
妘艺钗招手,示意爱子近前。
“来,我教你,你这么说……”
书房。
罗妤写好回信,吩咐下人,寄去南郊家宅。
鄢坞堆起假笑,向她走去。
“娘子,忙活什么呢?”
罗妤整整齐齐,收好笔墨,脸上已无半分喜貌。
“无事可忙。”
见她这副无理取闹之态,鄢坞打从心底嫌弃,无奈,大计未成,只能挤出笑容。
“晨起事急,我未能向你解释,先请娘子勿怪,我再慢慢阐述缘由。”
听着似有误会,罗妤眉心,点点动容。
“夫君何意?”
鄢坞表意顺畅,依着自己口吻,转述娘亲之语。
“娘子有所不知,母亲最为厌恶,便是等候。等我片刻,倒是无妨;换做他人,她必不能忍受。”
“比如我爹,有一次,请她稍等一刻钟,稍后得见,被她责骂整整一个时辰。”
“我爹尚且如此,更别说旁人。”
“适才,我心慌不已,唯恐母亲不舍责备我,转而迁怒你,所以丢下你,匆匆而走。”
他深以为床帏之事,至关重要,于是说着说着,搂住她的细腰,指尖熟练,取悦娇身。
“我心,实无恶意,只是想着,不愿娘子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