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森死得极不光彩。
塘村这边倒是没什么乱糟糟的说法,还协助余伊办理了过户手续。
三十多年前的塘村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余华森发家之后,为村里修路造桥,做了不少好事。
后来塘栖发展旅游,周边的几个村庄都有受益,特别是拆迁户。
余华森回乡想造新房,审批不过,就是因为拆迁。
结果,余家没人了,一切都成了空谈。
基于余华森早前为村里修路造桥,村委为余家保留了拆迁补偿的份额。
余伊作为他的女儿,亦是唯一为他操办身后事的子女,签了字,腾了旧屋,领了这笔补偿款。
江南一带富庶,每年都有因拆迁成为千万富翁的事例上热搜。
商盛以前只是耳闻,眼下亲身经历,也是震撼。
“看,你爸还是爱你的,”商盛终于找到了安慰余伊的口子,“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给了余靖重视,给了你钱。”
余伊纠正,“有余靖之前,他也重视我。”
商盛一下笑了,“是啊,所以你爸永远是你爸,只要记住他也曾爱过你就行了。”
“你不必刻意安慰我,他对我好我记得,他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忘记,做子女做到我这份上,也够了。”
人总有一死,这世上多的是生离死别。
欢乐有时,悲伤有时;亦如葳蕤有时,凋零有时。
世事荣枯轮转,惟愿当下永远这般鲜活与真实。
高架桥两边的月季开得更盛,花量大,色彩绚丽。
余伊记住了这一刻的美好。
——
离开才一周时间,京城的樱花已经到了尾季。
空气中是熟悉的尘土味,又干又燥。
不如杭城的滋润。
商盛直接给余伊放了三天事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回到东方润园,叶芸在,陈时锦一家三口也在。
“妈……”余伊一下投入了叶芸的怀抱,“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叶芸笑,“在说什么傻话?难道要我活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