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余伊醒来已经被吊在游轮前的横杆上。
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一次,还没出机场。
她不想再成为鱼肉。
收费站车流多,要排队,出租车走走停停。
机场多出租车,进出不显眼。
余伊深呼吸,没有一刻比此刻更为冷静。
小时候有过被困在车里的经历。
那时候,余华森和阮怜玉刚结婚不久,阮怜玉为了体现她是个爱孩子的后妈,非要带她去动物园。
那年的六一非常炎热,他们一家三口去了动物园。
也因为太过炎热,玩了没多久,阮怜玉中暑不适,只能提前回家。
车子开到半路,阮怜玉头晕呕吐实在忍不了,余华森就停了车,带她去附近的餐厅乘凉休息。
把睡着的余伊落在了后座。
夏天的正午,烈日当空,熄火后的车子在暴晒之下很快就成了蒸笼。
余伊又热又闷又干,是被蒸醒的。
她浑身湿透,躺的地方全是她的汗,湿得有了人形。
“爸爸,爸爸……”车里温度不断升高,她无助地拉着门锁。
车锁了,车门打不开。
车窗也打不开,她拼命地拍,拼命地喊,可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
那时候她已经十岁,有了一定的自救能力。
她在车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歪打误撞地打开了连通后备箱的隐形门。
瘦小的她爬进了后备箱。
可是,后备箱里东西多,全都是阮怜玉为出游准备的东西。
没用上,还占地方。
后备箱里并没有好多少,又热又闷又黑。
好在,她找到了一个工具箱。
回到后座,她用工具箱里的榔头敲破了窗户。
余伊最终自救成功。
余华森和阮怜玉心疼得不行。
心疼车。
再后来,余伊专门研究过被困车里的自救方式。
此时此刻,全都派上了用场。
“来,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