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琴先指杨学礼,“老的帮着老三压制我儿子,”又指商司尧,“小的踢我儿媳想害死我孙儿。商家大房是无所依仗,可你们真当我赵家没人了吗?”
“这么多年,我儿有家不能回,你们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杨啊,亏心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几句妇人之言,却让杨学礼听得背脊发凉。
他是官大,可没有赵家老爷子那时候大。
他也有退休的一天,等他退了休,人走茶凉,还不如现在的赵家。
况且,他手里不干净,他自己是知道的。
徐慧还想争辩,“尧尧哪里知道你儿媳怀孕了?!再说,他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
“姥姥,您别说了!”商司尧内疚极了。
这时,叶芸急匆匆小跑过来,“余伊说了,尧尧不知情,不能怪他,大家消消气。医生让余伊情绪稳定,你们这样,她如何能稳定?还是快走吧,阿盛?”
徐慧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脸上是骄傲的神情,“听到没?你们还不如余伊明事理。”
“你……”
赵书琴又要冲上去怼,但被商盛一把拦下,“妈,别闹了,我们走,要赶快带余伊回家休息。”
两家分道扬镳。
一家离开医院,一家走进医院。
寒风刺骨,大地萧索,怒号的北风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冰刃在这座城市肆虐,打到人的脸上,像被刀划过一样疼。
商家两辆车,一前一后同时驶入东方润园。
余伊仍然是由商盛抱着上楼。
看大家神色凝重的样子,特别是商盛,又气又固执。
她也就没推脱。
余伊攀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领口点点,“不怪尧尧。”
“不怪他怪谁?一句不知道就是无辜,那我还不知道我脚底有蚂蚁一家三口呢。”
“……”余伊笑他,“较真了不是?”
商盛一肚子的气,气商司尧冲动,更气自己大意。
可看到余伊这苍白的小脸,想到医生说避免情绪波动,他硬生生地将这口怒气压下。
眼下,胎儿不安,余伊不安,最重要的是余伊的身体。
家里保姆刚把床单换下,很大一滩血,赵书琴看到,鼻尖都发酸。
说不定她那可怜的小乖孙就在这滩血上。
余伊去洗手间,在内裤上垫上卫生巾,以免再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