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同样相熟的女仆役拍拍他的肩膀,“咱做仆役一个月能挣十两,一年下来连年金能有一百二十两,咱们主家仁善让做私活,每天能打一件毛衣,就是三十文,一月多出近一贯的收益,够一家子生活,做上十年,儿女大了,房贷也清了,每年交上十贯的养老银,日后老了去江南置个小院子,不赖啦,不说远的,就是咱曾祖辈,那是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可就怕这世道变,世道一变,上头想要做这地星的霸主,就天无宁日了。”
说这话的是一名五官立体极漂亮的金发姑娘,显然是从阿福那罗巴流亡过来的奴婢。
“不怕,这是大宣,距今立朝500年,咱有宪法,都200年了几时争霸?你来了咱大宣就把心安到肚子里,日后若是找个大宣男人,即便是个仆役,也有份穿金戴银的安稳日子给你!”
显然,这小哥是看上了这女奴。
“多看点书,少喝点酒!”他的同伴提醒他。
众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美貌在哪朝哪代都是稀缺资源,能跟随主人来上课的漂亮女书童,别人只有想想的份儿。
男书童显然知道的清楚,只将视线四处乱瞄,这一瞄,就将视线放在抱着本书啃的春华身上。
“嘿,那边那个,说你呢。”
春华见后面谈话,没了兴趣,正看从堂姐哪里借来的书,没有留意,忽然见面前有人挡住光线。
“说你呢,”那稀眉细眼的男书童挤眉弄眼的,看得春华一阵恶心。
“有事?”
上班第一天,咱没事儿就忍了吧!
“个子不大,脾气不小,你叫什么名字?”见春华不搭理,又说,“咱家主上可是姓李的。”
挤眉弄眼在这里陪主上读书三年,什么样的书童没见过,虽然春华一件书童服同大家一样的,可她的鞋她的首饰,便露了怯。
“就是就是,都是一行的,女孩么,切莫傲气,这天底下的人是不一样的,背景有深有浅,有的水趟不了!”
“一样都是书童,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看不懂聊斋,书童么,不就是来做服务的贱民,装什么好学生,还能考出文凭来不成?”
就连先前很励志的毛线女仆役,常年的老书童,也说,“人么,最重要的是认命,过得好,最要牢记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命,天注定,无谓的挣扎,看似鹤立鸡群,在鸡群里待着,突出就是第一个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