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谁家儿郎有这般出色,早就在马球会上大放光彩了。
邹大娘子善于交际,不可能没见过。
沈国舅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问燕九:“你是何人?”
燕九哪里还敢隐瞒?哆哆嗦嗦道:“我叫燕九,临安人士……”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沈玉珍尖叫着打断了:“你撒谎!你分明是永昌伯爵府家的梁六郎!你是想不认账吗?!”
燕九连连摇头,惶恐道:“我不是,我不是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什么永昌伯爵府,什么梁六郎,我不知道啊!”
沈玉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就是在胡说!我不信!”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农家子?!农家子怎么会有这般气度?农家子怎么可能吃得起七碗居?农家子为什么会被店小二称作“梁公子”?
沈玉珍忍着头疼,厉声道:“七碗居的店小二,分明喊你梁公子的!”
燕九哪里敢承认行骗的事?忙反驳道:“出门在外,我怎能随便告知旁人身份?随口编造个姓氏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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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珍不信的摇头:“不……不……一个农家子怎么可能吃得起七碗居?”
“你怎么能这般小瞧于人?”
燕九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我自幼仰慕汴京,便攒了些钱财来游玩。七碗居的饭菜好吃,我又难得来一次汴京,吃些好的犒劳自己,难道还犯法吗?七碗居门上也没有张贴告示,只接待世家大族不接待农家子啊!”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燕九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躲不掉了。
为今之计只有把所有的错推到沈玉珍身上,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他知道,绝不能把自己被迫受雇来勾引沈玉珍的事情说出来。
否则,自己绝无活路。
只有把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者,才有一丝希望!
沈玉珍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了半天,头疼欲裂。
“那……那你为什么替我付账?”
燕九更理直气壮了:“你一个弱女子被指责吃白食,我好心帮一把还有错了?付了账我和你有多说什么吗?我有告诉你自己是什么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吗?我不过一时好心,就被你拽下河,被迫和你有了肌肤之亲。
我不会凫水,险些被淹死!现在还要怨我不是‘梁六郎’,天下哪有这般不讲理的?你是皇后的妹妹就能这样欺负我一个良民?是,你们是高门显户,我一个良民堪比蝼蚁,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