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生子有功,且这一胎多有波折,朕封她为妃以示宽慰。”
皇上声音越发冷淡,但太后好似全然听不出一般。
她笑了笑,一副担忧的口吻劝道:“娴妃生子,确实有功。只是这晋升是否有些过了?年羹尧在西北战事出力,华妃也只是妃位。娴妃一朝生子就封妃,怕是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呐。”
“西北战事固然重要,修建河堤使海宁百姓免受水患就不是有功之臣了?”皇上顿了顿,又道:“娴妃之父安比槐,为了百姓不遭受水患,一心一意为朝廷效力。暴雨中不忘加修河堤,不慎出了意外如今生死未卜,难道不算功臣?娴妃生子,其父有功。如若不能晋升为妃,岂不更寒了朝堂之上功臣的心?”
太后忍了又忍,拿出多年在后宫修炼的忍功才抑制住自己啐一口的冲动。
她这好大儿是把自己当傻子吗?!
当她不知道安比槐是被派过去特意分功劳的吗?
说什么为了效力而生死未卜,分明就是无才无能才会导致修个河堤都能把自己修死的地步!
皇帝还好意思说他为了社稷!真是偏心到没眼看了,呸!
“如此说来,娴妃倒也当得起这个妃位。”太后沉住气,笑道:“哀家倒还没见过娴妃生的小阿哥,可取名了?”
“取了,儿子给他取了个煜字。”
提起小儿子,皇上的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
太后弄清楚哪个煜字后心头一惊,这名字与当年的弘晖比也毫不逊色,皇上这是何意?
难道那娴妃就当真如此了得,硬生生的把她这个薄情寡义的大儿子的心给牢牢拴住了?
太后眼前浮现出当年的舒太妃,心头更加憋屈。
当年舒太妃一进宫,先帝爷就把六宫粉黛当成了摆件,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塞给舒太妃,对允礼也是极尽的宠爱。
若非舒太妃进宫的晚,如今这皇位是谁的还真不一定。
这弘煜,只怕以后就是另一个允礼,亦或者比允礼还受宠,就如当年的……废太子一样。
思及至此,太后心底对宜修这个蠢货又是一顿埋怨。
若非她把事情做绝,以后不管是谁登上皇位她都是母后皇太后。
若能和娴妃交好,日后再从家族里挑个姑娘嫁给弘煜,岂不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