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陛下知道南阳侯与浩然宗有牵连?”姜从安不理解,“那他还让南阳侯来这里作甚?南阳侯到了这里不等于放虎归山?”
“陛下的意思,可能也是想一网打尽。放过来,才能知道南阳侯到底有没有参与,又参与到哪一步了。”
姜从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成武帝比他年长几岁,不是白长的。
“要南阳侯如此捉摸不定,那我觉得,我还是搬去跟黄泉住比较安全。”
李安心里觉得好笑,姜从安就是杯弓蛇影,“殿下,浩然宗主事的便是解伊梦,与梁家勾结、往来的也是解伊梦。解伊梦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南阳侯作为地方军政主官,又是世袭勋贵,不管陛下是出于什么目的让他来高州平叛,在他没有彻底暴露前,你不能暴露。
不然,这戏都没法唱了。”
姜从安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吧,还是小心为上。还有,南阳侯和那个妾室所生的男孩,现在应该长大成人了吧,在哪?”
李安摇头,“不知。但听闻南阳侯挺想进浩然宗地盘的。有可能,那个叫尹浩的,没在京城,也不在西南军,就是跟着解伊梦在浩然宗修炼。”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更要跟黄泉待在一边了。要是南阳侯感情用事,忘了他是西南军主帅,有守土之责,尽忠之责,我……”
那他让西南军来接管府城,就是引狼入室,置这一城百姓于战火之中。
“他当年能将外室带回去,逼正妻下堂,还一再无底线地害正妻,就不可能是循规蹈矩的人。不行,调头,我还是留在黄泉这,安全一些。”
驾车的陈英:“……”转头看车辕上的李安,眼神:怎么办?
李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势:调头。
重新回到姜珩的小四合院,姜从安已打定主意,思路也理顺了,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浩然宗那边,你们去办吧。
解伊梦必须死,还要死得响亮,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他害了浩然宗那些无辜的弟子,是他葬送了那些弟子的光辉前程。
把他的罪名从佣兵协会以最快速度通告天下。择日对他公开处决。李公公,你亲自动手。
他那些副手,尊者境的,帝境的刺头,不愿意认错、臣服的,全部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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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王境和帝境手脚健全的,愿意认错的,全部下咒印,等着送大荒山,也算是送他们一场造化。
王境以下的,贬为奴籍,脸上刺字,遣回原籍,让地方官府看管他们劳动。”
李安有些皱纹的脸,褶子更深了些,“殿下,这浩然宗王境修士和帝境修士不是一个小数目,让属下一个人下咒印,怕是有点难为属下这把老骨头了。”
伸了伸懒腰,身上发出骨骼碎响,“属下都五百年的老骨头了。”
姜从安也有些为难,“不然,你让秦王他们快点过来,让王公公和你一起,一人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