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舍不得金人富贵，那是因为，我若没了那层小王爷的光辉，我便是这世上最普通不过的人，我便是他们眼里认贼作父的污泥！”

“可我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真相啊！”

“从前，从来没人跟我说过，可突然之间，就告诉我，我不是金人是汉人，指着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说是我爹，还强迫我要立刻接受这件事，我不肯，我娘就头也不回的跟着那个人走了。”

“我只是想让我娘回头，好好的跟我爹过日子，结果却阴差阳错的逼死了他们。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因为我做过金人，所以在宋人眼里我是叛国者，是认贼作父。我回去金国，因为我有宋人的血脉，他们同样看不上，觉得我是杂种。”

“就连最疼爱我的父王，也变了。完颜洪烈不是我的亲爹，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娘。我娘不在了之后，我还凭什么让他继续对我好？！我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一日，他就对我没有父子感情了？！”

“我不想失去他，我想在金国站稳脚跟，所以我才那么努力的去做那些在郭靖他们看来，很不应该的事情。”

“我真很不甘心！”

“萧峰被宋人屠杀全家，由宋人养大的，最后，他为宋国而死，他便是英雄。而我被金人养大，我想在金人那里活下去，我便是叛国者！”

“呵！这样的身份，大抵就是应该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天便自尽而亡。这样，即便没有人说我好，也总归比我背一身骂名的强！”

杨康说的热泪盈眶，情绪激动之下，血气翻滚。

作为一个书灵，他这也是怨到了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