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季杨杨现在的情况不算很严重,体温已经在下降了,检查结果出来了,炎症也正在慢慢改善。虽然现在身体上还是很难受,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季杨杨也很开心,对着手机无声地笑着,然后又努力用嘶哑的喉咙安慰着她。
“别哭了,柳瑜,我没事的。医生说了,我很快就能好了。”
“嗯。”柳瑜用力地点了点头。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看了好多新冠的资料,也看了不少人分享的自己感染之后的经历,那些死亡数据之类的更是查了无数遍。
即便是她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新冠死亡率不高,像季杨杨这样年轻体壮的患者一般都能熬过去的,可是那些康复了的患者分享出来的经历还是让她看了就害怕。
有的人感染了新冠之后,发高烧,烧到横纹肌溶解。还有的人肺部感染太过严重,难以自主呼吸,只能躺在ICU里,插着管子,靠呼吸机呼吸。管子插了拔,拔了又插回去,痛苦不已。为了减少患者的痛苦,只能打镇静剂,让患者一直处于深镇静的状态,无法进食、喝水和排泄,只能依靠打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全身都会出现肌肉萎缩。一些肺部感染更严重,治疗得晚的人,即使是新冠治好了,肺也已经纤维化了,很难和正常人一样呼吸,只能把气管切开,连说话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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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要是季杨杨真的因为病情,身体废了,那她也一定会不离不弃地待在他身边,陪着他治疗,直到他完全好起来。可是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真的很害怕,他的症状会像他们一样严重,毫无尊严地躺在病床上,遭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那样的话,他怎么撑得住?他该怎么熬到康复的那天?
幸好医生们救助及时,没让他的病情严重到那个程度。可惜离得太远了,她没办法当面感谢那些不顾自己安危,冒险帮他治疗的医护人员。
柳瑜和季杨杨商量了一下,决定既然说要坦诚,那就坦诚到底。等晚上季胜利回家地时候,柳瑜打开了视频通话,把季杨杨感染了的消息告诉了刘静和季胜利,也将医生说的话转告给了他们。反正他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就如同当初刘静生病一样,他们是一家人,理应一起面对的。虽然他们没办法飞过去照顾他,但起码可以每天打电话给他,陪他说说话,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他能放松一点。心情好了,说不定也能康复得快一些。
当然,对于季杨杨和柳瑜一开始的隐瞒,他们还是免不了要受一顿数落,只不过这数落里大部分都是关心,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即使是季杨杨这样身体素质好,症状也不算太严重的,这次也是过了将近两个星期才康复,而且康复之后还是有一段时间会觉得身体没有之前好了,还得慢慢锻炼,慢慢恢复。
新冠病毒越传越广,但毒性却在慢慢减弱,世界各国也陆续研发出了疫苗。虽然人类最终没能让它彻底消失,但也不需要再害怕它,反而可以戏称一句不过就是个大号流感。
在又忍受了一年多的分隔两地之后,德国对中国的签证总算是恢复了,虽然政策比疫情前严格了许多,办手续的时间也拉长了,但好歹可以去德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