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辛德源一夜销魂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新得的两个美姬再次温存了一遍,似还不够尽兴,便叫了一名婢女进来。
“郎君,这是您要的五石散!”
婢女恭敬的举着一青釉瓷盘,将一粒药丸呈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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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源微睁开惺忪小眼,看到这药丸似与从前有些不同,便问:“为何今日这五石散看起来有些异样?”
婢女抬首笑答道:“郎君,这是从东海新进贡的五石散,听说别有妙处,奴还是从自己兄长那里得来的!”
“哦?什么妙处?”
“听兄长说,此物更增床弟间的情趣,可使郎君……”
婢女话还未完,盘中之物已然被辛德源吞了下去,而吞下药丸的辛德源更觉浑身力量雄浑、欲望贲张,陡地就将婢女一把拉入怀中,摁倒在榻上。
“你是姝儿吧?我记得你是三个月前入府的,本郎君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宠幸你了……”
说罢,幔账翻飞下,床塌震摇,颠鸾倒凤,靡靡尖叫声不断。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本是一场荒唐的风流韵事,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件令人怡笑大方的惨事。
中书舍人辛德源在一夜御了三女之后,突然中风,卧榻不起了!
此消息传开的时候,齐国的天子高湛正在太极殿亲策秀才,彼时,天下有名望之学子,在得到举荐之后,有近百人齐聚于太极殿!
北齐皇宫各门峥嵘耸峙,飞檐峻伟,宝铎装饰,随风铃动,铿锵作响。
而太极殿前阊阖门下,亦是天子讲武,观兵以及登观临轩策试秀才之地,其间可容坐上千人。
御路两旁古树参天,遮天蔽日,使得署气将尽,令人畅爽适宜。
萧锦玉此时便以谢臻之身份随高长恭一同入北齐皇宫,过了阊阖门,远远望见由一百二十根大柱支撑、殿基约有九尺之高的宏伟殿宇,整个屋瓦由胡桃油涂刷,四周更是流苏垂幕,于日光之中更显光辉耀眼,禁不起也升起肃然起敬之感!
原来邺城皇宫私毫不亚于建康风流!
萧锦玉内心感慨,肩上微微一暖,感受到高长恭对她的担忧以及鼓励,她回过头来,微微示以一笑,低声道:“长恭莫要忧心!”
“好!”
高长恭亦点头,紧接着便带她到太极殿前,此时殿中已是满人,除文武百官大臣在此,还有不少已获免状的白衣士子聚集于此。
齐国的士子在经过举荐之后,都有殿前策试这一环节,当然如果皇帝自己不愿意策试,也可以直接由吏部颁发任命文书。
高湛耽于享乐,原也不勤于此事,不过,他对谢臻这个人实在是好奇,便借此由头来睹一睹这些文人们的风采!
看到高长恭带着一玄衣少年至殿中,高湛神情微变,便眯眼打量向了这个身姿纤长的乌衣少年。
“都说江左风流,王谢门阀子弟第一,今日得见谢氏子弟,果然气质不俗!”
高湛由衷的赞了一句,又问:“不知谢卿擅长于何道?”
“陛下,我谢家藏书有数十万卷,臻自小就爱读书,不说诸子百家皆通,但至少孔孟庄老为吾之师,是故玄、道、儒、佛、法以及医道皆有所涉猎,棋、乐器、书画亦为吾所擅长!”
她这话一出,殿中立即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有惊讶感慨的,也有嗤笑不信的。
这世间的才子,能精于一道而脱颖而出,已是不易,更遑论百家皆通,皆为所长。
这谢家的小子年纪轻轻,未免太过狂妄!
而高湛的眼中却渗出饶有兴趣的惊讶好奇:“你也懂医道?”
“谢臻”道:“是,略通!”
“那好啊,我齐国的祖中书亦是集百家之所长,博学多才,于乐器、绘画、阴阳占卜、医术等方面皆通,不如今日的秀才策试,你就与祖中书比试一下才华,如何?”
“固所愿也,自当领命!”
看到这少年私毫不犹豫的回答,那颇有些风流雅致的眉眼间竟似有不输于大丈夫的强大自信与掌控力,高湛有些沉吟讶然。
半响过后,才道:“那就从棋道开始吧!”转而又问祖珽,“祖中书以为如何?”
祖珽亦拱手作答:“固所愿也!”
说话间,高湛已然命人去准备棋子,等七八个内侍气喘吁吁的将两厢子棋子搬来时,众人都傻了眼,这是多大的棋子能这么沉!
待内侍们将厢中棋子搬出,才发现那每一颗棋子竟然有碗口那么大!
与此同时,众人才发现殿中一块地十步以内竟然有画好的棋盘。
难道高湛竟然要他们二人以这殿中地面为棋盘,让这两人就此对弈!
这可怎么下?
以这谢小郎君的纤纤身躯,怕是这碗大的棋子拿起来都费力吧!
这般想着,已有人忍不住掩嘴低笑了起来。
这时,和士开竟道:“为了能让陛下更好的看到棋盘上厮杀之况,臣特意为陛下画好了这棋盘,方便祖中书与这位谢小郎君对弈!”
这叫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