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每天给天子画画?做一个专门画画的文官?”
“这也太好笑了!”
“兰陵王也不管一管自己的妇人?”
高长恭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萧锦玉,萧锦玉只是回以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这时,她盈盈走上前来,肃容正色道:
“陛下,臣妇听闻,陆郡君曾祈雨为齐国求得甘霖,故而得了这郡君之封号,臣妇斗胆,也为齐国求一场雨,解了这邺城的大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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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高长恭说过,如今邺城的周边,诸坊之外,有三十里内都是公田。
公田的意思是,农户耕作所收获的粮食尽皆要收入国库。
但邺城已有一个月不曾降雨,正逢大旱之灾,高湛也正为此犯愁,让陆令萱去祈雨,陆令萱总说还没到时候!
此际听到萧锦玉竟然说为齐国求雨,不知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
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般狂妄的语气居然是出自于一个妇人之口!
“你当真能祈雨?”高湛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的问。
“兰陵王妃,天子面前可不能胡言乱语,若是祈不到雨,你这便是欺君之罪了!”
这时的和士开终于说话了,而且一开口便是要置她于死地!
一时之间,满场的权贵们尽皆惊愕不语,万没有想到这兰陵王妃还能有此胆量提出祈雨?
她当真不怕求不来雨,陛下会杀了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此时便是连高延宗、高孝琬与高孝珩都跟着担忧骇惧不已。
没想到却听高湛说了一句:“彦通,这话说得严重了,一个妇人而已,偶尔耍点小性子,朕可以不计较,而且还是个才女,你一句欺君,让朕怎么办?杀了她吗?”
高湛此话一出,和士开顿觉不妙,暗道:这个女人刚刚在高湛面前树立了好感,看来还是不能太过着急!
“是,陛下,是臣胡言乱语了!兰陵王妃有此胆略提出祈雨,本就很难得了,也算有一颗为国为民的攀攀之心!”和士开立即改口道。
这时,高湛又转向了萧锦玉。
“兰陵王妃,你真的想做官?”
萧锦玉极为认真的点头道:“是,而且臣妇愿意作赌,三日之后,若求不来雨,任凭处置,若求来了雨,臣妇想要太史令一职,以及一愿!”
“一愿?”高湛有些不解的问,“什么愿?”
萧锦玉便跪了下来,十分恭敬的向高湛请求道:“臣妇只此一生,只愿做兰陵王高长恭之妻,望陛下成全!”
什么意思?你都毁容了,难道还怕朕从高长恭手中将你抢来不成吗?
“行罢,行罢,朕允你们在邺城完婚,你们自己去挑个黄道吉日把婚礼办了吧!”
高长恭大喜,高湛不免又看了他一眼,暗道:这个高长恭还真是个专一的情种,找的女人虽说是个绝色,但再美的绝色也毁了容貌,可他竟然私毫不在意,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长恭,带你这妇人回去吧!”
高长恭道了声是,挽了萧锦玉的手就要走,便在这时,居然听到陆令萱喊了一声:“等等——”
萧锦玉倏然回头看向了她。
陆令萱便从众权贵之中慢步走了出来,笑道:“二位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一点,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说求来了雨,陛下才会赐你官职来做,以及成全你的心愿,但若是求不来呢?”
“你想怎样?”萧锦玉反问。
陆令萱便弯唇一笑。
“有奖赏就必有惩处,若是求不来雨,那你便交由我来处置,陛下以为如何?”
她说着话,将目光转向了高湛。
“若求不了雨,我,愿自绝于陛下面前!”
轰隆一声,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闪过冰井台前,高长恭不解的看向萧锦玉,暗道:为何要发如此重的毒誓?
陆令萱似乎也被惊讶到了,颇有些不可思议的含笑看向萧锦玉。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我也从来不说假话!”
萧锦玉说罢,又转向了高湛。
“陛下乃一国之君,当一言九鼎,到时候便请陛下来做见证,若成,还请陛下成全臣妇之心愿,若不成,臣妇也愿意一死!”
说完,萧锦玉便挽上高长恭的手向冰井台外走去,此时此刻,整个宴会上的权贵及其妇人们都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都惊呆于这位兰陵王妃的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