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士开哆嗦了半天,陡然看到兰陵王与萧锦玉,却忽然不抖了,大笑起来道:
“原来兰陵王也会谋反,哈哈哈……忠勇如兰陵王,也是会走到谋反这一步的!”
“即便陛下疯颠,不堪为天子,但太上皇还有嫡子琅琊王高俨,凭什么要拥立兰陵王继位?而就算要立宗室,宗室之王如此之多,光是文襄帝一脉,就有河间王高孝琬、广宁王高孝珩……”和士开说到这里,又故意转向高延宗,“不是还有你安德王高延宗吗?如此说来,你们哪一个没有资格当皇帝?”
高延宗目光闪烁了一下,旋即便是一拳击在了和士开的脸上,直打得他鼻血横流。
“四兄,我现在就将他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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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兰陵王说了一句,便立即将和士开拖了出去,命令军士将其腰斩!
胡太后心中更为害怕,却还是强压住内心胆怯,道:“和士开说得不错,即便高纬有罪不能为帝,但我儿高俨是嫡子,可承帝位!”
众臣们再次缄口默言,看向赵彦深!
胡长仁接了句:“不错,就算要废立皇帝,也要让太上皇之嫡子琅琊王继位!”
琅琊王高俨没有说话,但目光中透露出些许胆怯,尤其是胡太后的行为已然让他颜面尽失,哪里还敢再与这帮大臣们理论!
正当众臣犹豫不决,不知该站在何方时,没想到萧锦玉说了一句:“正因琅琊王高俨乃太上皇之嫡子,所以他更加不能继承帝位!”
“这是为何?”
“难道大家就没有想过,为何文宣帝、孝昭帝、甚至现在的太上皇、以及陛下在继位后都会发疯颠狂吗?”
众人陷入沉思,愣了一刻,等待下文。
“高氏嫡系血脉皆患有此隐疾,不当皇帝即可,而一旦登上了这个位置,血脉之中的隐疾就会无法压制而激发,从而发疯颠狂!”
“你们是想要一个迟早会疯颠发狂的皇帝,还是一个正常的君王?”
萧锦玉的这番话再度引起哗然之声,殿中一片惊叹喧哗、此起彼伏!
就连高孝珩与高延宗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骇!
高长恭也微微变了神色。
“你简直一派胡言!那照你这么说,高长恭也是高氏血脉,他若继位,是不是也会发疯?”
胡太后似乎找到了一个足以击溃他们的理由,满脸奸笑,洋洋得意。
高长恭脸色微沉,萧锦玉却极为平静道:“他非嫡系血脉,更何况有我在他身边,即便有这种隐疾,我也会替他压制一辈子都不会激发出来!”
“我是神医!”她再次强调了一遍。
“哈哈哈……什么都是你在说,你仗着自己是神医,就可以愚弄这里所有人了吗?”
“你的私心还不明显吗?你就是为了让兰陵王登上皇位,所以编造出这一套又一套荒谬的说辞!简直是闻所未闻!”
胡太后还在猖狂的笑着,但百官们脸上却尽现了然与骇然,这里面有些许老臣经历了文宣帝高洋、孝昭帝高演、高湛以及高纬四任皇帝,也亲眼见过这四个皇帝各自发疯的症状,不说全然相同,但也类似,那便是暴虐、颠狂、杀人!
孝昭帝虽然没有颠狂杀人,但是命短。
兰陵王高长恭素来性情雅和,宽厚仁慈,无任何酗酒、荒淫等不良嗜好,又十分尊重自己的王妃,而且这位兰陵王妃不仅才智超群还是神医,即便有什么意外,也会让这位神医给治好吧!
面对胡氏的嘲弄大笑,萧锦玉没有反驳,却道:“胡氏,你以为我们真的愿意接手邺城这里的一堆烂摊子么?”
“现在的齐国已然被你们母子折腾得国力衰退,国库空虚,外面四处都是民怨沸腾,打着诛昏君的旗号,因你们数次克扣粮饷,晋阳的将士们已然对这齐国的君主失望,有贤能的朝臣如赵郡王高睿等又被你们排挤在外,君臣离心,你们却浑然不知天下疾苦,还在大兴土木,奢华无度的淫乐!”
“周国听闻了齐主昏聩,便只需散播一个流言,就能让陛下下令暗杀左相斛律光,你们信不信,只要将左相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周国必然集二十万大军攻入我大齐晋阳!”
“而只要晋阳一攻破,这邺城便是囊中之物,你胡氏也只能成为周军的俘虏……”
胡太后脸上渐渐露出惊恐,她抿紧了唇,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左相斛律光走进了昭阳殿。
“兰陵王妃说得不错,我大齐现在已是内忧外患,若邺城还是人心涣散,君主还是只图享乐不思进取,不明是非,荒淫暴虐,乱杀忠臣,那么齐国覆灭也就近在眼前了!”
“左相,您没事吧?”看到斛律光的一刻,有大臣不免担忧问道。
斛律光道:“得兰陵王与兰陵王妃相救,侥幸从刘桃枝刀下逃过一命!”
闻言,殿中众臣们更是愤慨,再次看向天子高纬时的眼神中已有敌意。
高纬再次瑟缩了一下不敢看众人。
这时,赵彦深斩钉截铁道:“太后,还请您退居后宫,莫要再理政事,我大齐现在危在旦夕,需要贤能者来救我大齐!”
说罢,赵彦深转向了萧锦玉,拱手施礼道:“还请谢右相回朝,总领邺城要事,拔乱反正!”
“请兰陵王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