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太狠心了,自从带我进河涧王府,就从来没有再看我一眼,任由我被府上的下人们欺负!”
说到这里,她眼中露出自嘲却犹显怨恨恶毒的轻笑,
“我被赶出萧家在外流浪的时候受人欺辱,后来被兄长卖到风月楼,因为不愿侍寝那些肮脏的男人,被鞭打欺辱,如今到了这河涧王府,本以为找到了这一生的依靠,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任人宰割欺凌,
凭什么她萧锦玉能得到这天下间最好的一切,不管是亲人的疼爱,还是男人的珍惜爱护,而我却连一丁点的怜悯之心都得不到!”
听她说完,谢玉璇气得真要给这陈氏一巴掌,便冷笑道:“陈氏,你可听说过一句话,种善因,得善果,反之,种恶因,得恶果,若不是你目的不纯,做恶多端,又怎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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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涧王又不是傻子,他岂会看不出你的私心?
你凭什么觉得,别人能得到的东西,你就一定能得到?
兰陵王妃之所以能得到他人的尊重与爱护,是因为她本身自己便有所付出,而你什么都不想付出,便只想着要得到,上天又岂能如你之愿?”
陈如梦神情呆了一呆,旋即又咯咯咯的大笑出声。
“什么都不想付出,便想得到?你又怎知我不曾付出过?”说着,她狰狞着脸,望向谢玉璇,“你说你是萧锦玉,可我为什么从你身上看不到她的影子?你到底是谁?”
萧锦玉便问道:“你兄长为什么要将你卖到风月楼?离开萧家之后,你们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你又是谁?”
听到这声音,陈如梦竟是紧张害怕起来,她瑟缩着退到牢房之中后,便喃喃自语起来:
“离开萧家……是了,离开萧家后,我们去找了陛下,也就是我们的舅舅,可是他不肯见我们,只让樊毅将军从兄长手中拿走萧家的部曲督印,给了我们一些银钱后,便不再理会我们了,
后来兄长带着这些银钱到处吃喝玩赌,甚至押妓,没有过多久,就将银钱挥霍完了,所有人都嘲笑我们是冒充萧氏族人的野种,他们打骂我们,欺负我们,但没有人愿意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
我说我是陈氏公主的女儿,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笑我骂我侮辱我,兄长懦弱,只在一旁看着,他甚至连维护我的一句话都没有……
再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位贵人,他说齐国的陆郡君愿意收留我们,给我们一个好的去处,所以,兄长便带着我来到了齐国。
可是来到齐国邺城后,他身上没有一丁点银钱,就为了几两银子,就将我卖了……卖到了风月楼当供人消遣玩乐的玩物……
再之后,我便遇到了陆郡君的儿子穆提婆,是他教我如何引得河涧王的注意,如何引诱他,逼他收我入河涧王府……”
说到这里,陈如梦已是满面泪痕,眼中更是疯狂以及残忍的笑意。
“这就是我离开萧家所经历的一切,你们满意了吗?”
“萧锦玉,你满意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会是那个全建康城的贵女们都奉承讨好的萧家嫡女,就是因为你,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毁了!”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萧锦玉沉默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内心深处腾起一股浓浓的悲哀,谢玉璇还想再骂她两句,萧锦玉阻止了她,两人便离开了大理寺。
“谢侍郎真是仁善,如此低贱女子,有何资格能得到谢侍郎之探狱关照?”
在送萧锦玉二人出大理寺狱时,毕义云忍不住迎上来笑道。
“陛下已应允,许她体面的离开,所以,在她死之前,就给她留一点尊严吧?”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暗示警告他们,不要用一些肮脏的手段去凌辱陈氏这个女人了。
“是,我等必遵谢侍郎之令!”
“是陛下的御令!”
萧锦玉冷声纠正,毕义云道了声是。
二人便迈出了大理寺的大门。
上了马车后,萧锦玉许久都没有说话,谢玉璇却是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想不到这陈氏的女儿竟如此是非不分,又自私恶毒,只会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阿璇真是难以想象,从前她是怎么对阿姐你的,阿姐又是怎样在这一帮恶毒之人的算计下求得生机?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阿姐,你可别对这种人有什么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