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渔倒也不是不心疼。
只不过天道长阶受那雷刑本就损失不少道行,叫他皮肉熟透崩裂,经脉寸断,骨作尘灰。
灵脉受损,重塑身子又费了些修为,如今自己不论是修行还是增修都已经大不如前。
修为灵力入不敷出,自然是得省着用,备着哪一日若是小九......
他也不必手足无措,眼睁睁瞧着小九被那碧落小官儿带走。
且那团子如今也不知自己用什么与那老头对赌,若是自己肆意出手,叫那聪明团子瞧出些异样......
想到那泛红柳叶眸,殷渔就又有得烦了。
此生本应该是无所畏忌,偏偏就败在两处,一是那柳叶眼,二是那狐狸眸。
若是二者其中之一显露些悲痛,当真是叫他瞧了心如刀割。
“宿野确认得真真的,小九无事,昨夜便安稳睡下了。”殷渔跟在那小霸王身后追着哄,“笃笃不必忧心,咱们此刻便去衙门瞧他们审了那男子,回来进食时与小九一谈,此事儿便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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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薄荷粥温热,被瓷勺舀着放入口中,顺着嗓子温柔顺下,倒是叫嗓子舒服不少。
蒋霁放下碗勺,端起谢意空碗舀粥,给他也晾了一碗。
“非得被打了几板子才老实。”于淮舟给自己扇着扇子,接过殷渔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递回去看向谢意,“意哥儿,你猜,他是干什么去了?”
谢意端起粥碗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你猜,蒋霁。”狐狸眼又瞥向正埋头啃着煎包的卷毛。
煎包是于淮舟和殷渔回来的时候买的,上次吃了一次大家伙都喜欢,今日恰好马车从那路过,便带了些回来。
“反正不是做什么好勾当。”蒋霁咀嚼着煎包,给谢意夹了一筷子小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心理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
“确实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儿。”于淮舟闻言眯着眼睛笑,“真不知道说他胆大,还是说他胆小。”
“难道他和那妖物是一伙的?”赵九用帕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抬眸看向自家少爷,“还是被那妖物胁迫,做了伥鬼不成?”
于淮舟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又看向了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宿野:“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