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帮着宿野端菜,赵九清理着客卧和正厅,院中忙忙碌碌的,厨房炊烟徐徐上升。
大手蹭了蹭那小巧的鼻尖,于淮舟睁眼,便看见自己梦里的那个人此刻正在眼前。
狐狸眼眨了眨,于淮舟分得清梦中与现实,盯着殷渔语气不善道:“你做什么?”
“肚中饿不饿?”殷渔颠了颠自己的袖子,伸手将小霸王从榻上扶起,“哥哥从你阁中取了些酸梅冻,笃笃饭前要吃些么?”
“你拿我的东西来讨好我?”于淮舟噘嘴不屑道,“你这算什么?”
“哥哥可是给了钱的。”殷渔唇角带笑,目光温和,揉了揉那小霸王的发顶,“不过是叫赵厘记在小九的账上了。”
“啊?”谢意睡梦中惊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师兄讨好淮舟,为何记在小九账上呢?”
“你管那么多呢?”殷渔挑眉看向谢意,理所当然似的,“小九出银子便是了。”
“嗷。”谢意自暴自弃的将自己铺平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可怜的小九。”
“噗呲。”于淮舟没忍住笑了一声,又觉得没有面子,抬起下巴正色道,“咳,那也是我意哥儿给笃笃买的,关你殷渔什么事儿呢?”
“哥哥出心还出力。”殷渔一手提着于淮舟的外袍和鞋子,另一只手将于淮舟在肩上扛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主卧门口走去,温声道,“小九,吃饭。”
“来了。”谢意应着话,躺在榻上偏头看着那小霸王用力击打自己师兄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就带了笑。
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这与心悦是不同的感受,是并行不悖的。
那小蛇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爱不应该是一把要切断对方所有关系的利锯。
夜风吹过院前密竹枝,檀香气从浴房内阵阵飘来,浴房打开,白色的雾气便一股脑儿钻出了房门。
“小九,来。”
殷渔和于淮舟早就净完身,坐在院中晒着月光,两盏清茶,一杯药汤,一碟今日从采芝铺买回来的茶糕,殷渔对着浴房前的谢意招了招手。
谢意印着自己的长发,抬步朝院内走去。
大手推着那还算清亮的药汤朝前,殷渔温声开口:“百合合欢水,现在服下,一会儿师兄给你按按神门、百会,今夜睡着舒服些。”
“意哥儿,我帮你印发。”于淮舟站起,将谢意按到空椅上坐下,接过他手中的长帕巾,将那墨色长发理到椅子背上,用帕巾一点一点印着,垂眸看着谢意喝药汤,“这个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