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香喷喷的烤兔吃完,黑疤分得一对针脚粗糙的兔毛护腕,还有了第一个身份对等的朋友,就是护院安濠。
安濠是在第二年新年去世的。
那时黑疤替游槐探信才归府,手中拿着给安濠带的新年礼,在护院屋门口守了一下午,都没见到安濠的身影。
从不主动在镖局内与人交谈的黑疤拦住了一个护院,没想到询问得来的是自己朋友安濠的死讯。
“镖局除了那几个爷,谁最大?死了个不懂事的护院有什么可惜的。”那护院想来是不知道黑疤身份,摆了摆手,一句话将安濠死讯带过了。
黑疤不知实情,亦不好瞒着游槐探查游府镖局之事,此事本就是心中一个难平的结。
直到第一个镖师失踪,黑疤从中查出蹊跷,报给游槐此事似乎并非人为,不过手中无实证。
游槐之后自己带了几次镖,都无事发生,只好暗中请了道士做法,对外只是宣称失踪那镖师自己对镖中颇有抱怨,是自己使了性子走了,以免造成镖局之中人心惶惶。
没想到今年护送去络邑的肉镖,又出了事,依旧是镖师走失,本来游槐还心存侥幸,直到于淮舟来告知谢意发现妖气,不得不寻求谢意帮助。
可是黑疤态度实在是叫人起疑,游槐按照在小天山上谢意与蒋霁的思路,吩咐元宵去探查,探得失踪的那两个镖师皆与黑疤无交集,却与安濠交集颇深。
“是什么事?”狐狸眼瞧向元宵,于淮舟放下茶杯询问道,“难不成那安濠死后化成了妖?”
“这属下就不知情了。”元宵摇了摇头,回着于淮舟的话,“不过方才七爷提到安濠,黑疤沉默半晌只是说,镖中镖师草菅人命,罪有应得,再不说话。”
“黑疤是个话少且极倔的。”游槐抬起放着酥饼的盘子,方便蒋霁取饼,声音低沉道,“他不愿多说,如今事情大概较为清晰,我亦不想逼他。”
“那便放任那妖将你镖中那些镖师杀光?”蒋霁瞥了游槐一眼,“此刻不知那妖大仇是否得报,亦不知你那黑疤是否参与此事,你一句不想逼,叫我先生何处去寻?”
“未有人死化妖的说法,镖局男子多,阳气重,它捉那两个镖师时间间隔一年之久,想来是在等机会下手,它要寻仇之人应当不占多数。”谢意拍了拍身旁卷毛小蛇腿面,对游槐轻声说道,“黑疤既说镖中镖师草菅人命,想来是知情那鬼魂目标。”
“鬼魂?”桃花眸中疑惑,游槐轻声问谢意,“兄长,若那安濠是鬼魂,黑疤身上的妖气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