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疤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主子吩咐。
“哼。”游槐瞧了地上那男子良久,终于开了口,沉声道,“去吧,同他们一块儿进食去。”
黑疤领命,从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来,躬身退下了。
“兄长,如何?”游槐偏头看向谢意,轻声询问着。
谢意闻言亦看向游槐,回话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黑疤似乎与那妖物亲近。”
“请教兄长,此话怎讲?”游槐闻言蹙眉,瞧了一眼门口正在刨饭的元宵,又追问道。
“他身周妖气比我上回见他时重了许多,想来两日之前,那妖物便在他身旁跟着。”谢意接过蒋霁递过来的温茶,回着游槐的话,“怪就怪在那妖物跟在黑疤身旁,却谨慎至极,丝毫没叫那妖气浸入黑疤体内。”
桃花眼快速眨了几下,游槐垂眸,抿了唇,声音有些不自在:“......若是要寻一个理由解释黑疤为何害我玄虎镖局,我是如何也是寻不出的。”
黑疤是游槐八岁跟游老爹行镖之时救回来的,玄虎卫做的是狠活,自然拿的也多,平日待遇向来极好,更何况游槐未将黑疤与元宵当做一般侍卫来看。
黑疤向来忠心耿耿,为何要与妖合谋谋害玄虎镖局中人?
“那妖与黑疤关系,想来暂时未能得知。”谢意摇了摇头,补充道,“不过若你信任黑疤,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此事黑疤亦不知情,只是那妖待他特殊。”
“被害人之妖善待,可算不上是一件好事。”于淮舟在一旁听得认真,“难道黑疤救过那妖?或是像话本里说的那般人鬼情未了?不然为何黑疤会与那妖扯上关系?”
“我瞧他像是知情的。”游槐垂眸,刨了两口碗里的白米饭,“他今日瞧着有些反常。”
“知情不报啊。”于淮舟偏头,瞧了谢意一眼,“那如今如何是好?若是直接问他,想来难从他口中分辩真假。”
“如今形势,黑疤既知那妖待他特殊,又对主子知情不报,想来亦是清楚那妖害人动机的。”谢意将杯中茶水饮尽,轻声回着于淮舟的话,“若黑疤当真是游槐口中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之人,能任由那妖害人,只有一类原因。”
众人看向谢意,朱樱红唇轻启,吐出四字:“死者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