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身体倒是特别硬朗,单薄的一件衣裳,就能在外面坐上许久,也不曾说冷。
听到颜辞的声音,红伏天干了半碗的酒,抓了把花生米放入口中:“来了?”
“外公有约,孙儿不敢怠慢。”
颜辞自觉坐到他的对面,桌上另外放了一只空碗,她猜是给她准备的,拿了过来倒满了酒。
“恐怕太子不是不敢怠慢,而是迫不及待吧。”
红伏天态度照旧不好,重重哼了声。
“太子将我这个老头子推出去当箭使,要是仍像寻常那样散漫,老夫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了。”
“哎呀,外公要是这么讲的话,属实是见外。”
颜辞被拆穿也不尴尬,淡定的呷了口烈酒,暖意顿时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酒!”
她夸赞,且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阿谀奉承,又猛灌了一口。
晶莹的酒液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动作,从她口边滑落。
豪爽,大气。
她的气度,使红伏天欣赏。
“你确实比你父亲要优秀,配得上做我红伏天的外孙。”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颜辞的身份。
有远见,懂隐忍,知谋略。
敢想敢做,比她父亲那个窝囊废,要好上许多倍。
“多谢外公夸奖。”
她深知红伏天喜欢什么样的人,讨厌什么样的人。
演绎的最高境界就是千人千面,她总得演出对方喜欢的模样,加深印象。
这样不管外界传闻有多不同,那个人都不会相信。
“太子觉得,什么时候出发,才算得上是个好时候?”
颜辞低眉:“抉择权在外公手里,自然是外公想要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她一个旁观者,如何能够出谋划策。
要是谋了这个策略,届时她岂不是成了那个帮凶。
“太子是打算把自己摘干净?”
红伏天经历过多少明枪暗箭,她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那只看遍世间的独眼。
“怎么会呢,外公。”
“孙儿是真心为您考虑。”
颜辞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道:“外公是大家的领袖,于公于私,兄弟们认可的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