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快,虽然他会寻些少见的药草、吃食、首饰送到芙蓉居,可是自己却从未来过,一方面是的确没有什么时间,另一方面,他担心,她会再提出离宫之事。
愣了片刻,“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大手一揽,拥着她的纤细腰肢,便跃上了房顶。
上官蓉的脸颊瞬时发热,好在凉爽的夜风吹着,夜幕遮掩,想来不会被看出什么。遂即笑道:“若是平日,我自己也能上来。”
宴清含笑望着她,虚扶着她的手臂坐在屋脊之上,径自开口道:
“找你倒倒苦水如何?”
上官蓉眨眨眼,拍拍胸脯,豪爽道:“我从小研究药草,不说包治百病,一点苦水肯定不是问题。”
宴清含笑低了低首,“从我独居东宫开始,便经常坐在屋顶之上,仿佛这样,我才是我自己!”
上官蓉用手托着腮,静静倾听。
“但是,经常也想不通很多事情,所以就整宿整宿的坐。小飞,你知道吗?”
上官蓉抬眸认真思考了下,“知道。太子殿下的近身护卫。”
宴清摇摇头,“他不止是我的护卫,还是朋友,是家人!每每遇到意外之时,他能舍命护我!包括我母后,初时,独居东宫,想回朝华殿,父皇却不准许,他每天去猫在朝华殿外,留意许多母后和弟弟妹妹的动静,回来再绘声绘色的描述给我!”
上官蓉轻抿了下唇,“怪不得他能随时跟在殿下之侧。”
“是啊。以前我有个朋友,让他看顾着,谁知道,不小心被歹人撞上,死了。他就那么跪在东宫殿门三天三夜!那时候,我沉迷哀伤,根本不知道他做的这些。旁人劝他,他却不听,一门心思地求我的原谅!”
“后来,他说,殿下爱护之人,微臣也一定视若生命!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后来,确实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你说,一个外人,尚且能为我如此,为什么我自己的嫡亲家人,却不可以?”
说着,宴清神色郁郁,低下了头,凝望着脚下的灰瓦,默默无言。
今夜,他一个人默默守在凤鸾宫很久,看着母后进了永定宫,看着小安子从永定宫出来,她知道,母后的心意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