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室昏暗,苏兰儿没有留意到那然的心思转圜,只轻声道:“那他呢?”
“谁?”
那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兰儿回眸瞪向那然,那然这才抬了抬手,示意假“宴凌云”避起来。
“他已毒入骨髓,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此人能模仿到六七分像,他便不必存在了。”
苏兰儿的呼吸一滞,“此人一定可信吗?”
“自然,他是大人亲自选出来的。春猎之时,便在暗处观摩过数日了。”
“春猎?”
“不错。图王子我们抵达数日,大人选拔的精锐便也到了附近,藏匿的很好,有数千人,足以护你我之安全。”
苏兰儿偏了偏头,听着外面已“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好。好得很!”
此等要事,父亲竟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但她也无甚办法。
那然瞧出苏兰儿的不愉,从她的侧面绕过,微微侧脸,掩饰了唇角的冷嘲。只见她从匣子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苏兰儿,“这是今日的。”
苏兰儿瞧着那药丸就着微光,散发着幽幽的光,手上一顿,却还是接了过来。
宴凌云的毒入骨髓,那自己呢?
只是,就算自己的毒可解,又能怎样?假“宴凌云”已经就位,自己只能当做无事发生,终日侍候在侧!
苏兰儿蹙紧眉头,转身出了药室。
站在廊下,风声和着雨声,如同自己的心境,一片凄然。
星儿在门口等的小腿酸麻,但瞧出自己的主子心情不佳,只轻声问道:“主子,咱们……”
苏兰儿朝着宴凌云居住的主殿,努了努嘴,便轻移莲步离开,嘴上不忘问着:“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星儿细细琢磨了下,“不曾。护卫的李统领,今日他家里有送信,奴婢提前瞧了,没有什么异常。陛下身边的安公公,因着药物的原因,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也没有与旁人接触。其他的,一切照旧。”
苏兰儿的眸色发暗,“把那封信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