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更是对卢朝栋投去赞许的目光,卢朝栋如获奖励,立刻近前道:“陛下,那楼船上,皆是宁州本地家世清白的翘楚,从小都是受的大家闺秀的教养,故而都对这音律甚通。陛下,可要登船一观?”
宴凌云笑着应下,在柴录搀扶下,登了上去。
果然一入船舱,便看到一排青色女子,白纱遮面,各自手执乐器,齐齐行礼。站在一端手执琵琶的女子,格外肌肤胜雪,杏眸含情,大胆地回望着宴凌云。
宴凌云似是感到那一抹热烈,略略颔首。
“方才的琵琶,是出自你?”
那女子眉间微蹙,似是思索,声音带着丝丝羞涩,“是。”
卢朝栋在一旁急道:“你叫什么名字?”
宴凌云冷眸扫了他一眼,却听到那女子娇声道:
“卢亦儿。”
“卢?”宴凌云疑惑的看向卢朝栋。
卢朝栋谄媚道:“是,微臣本家的一个远房侄女。”
具体有多远,卢朝栋自己都想不起了。只记得前段时间,她寻来的时候,头上带着孝,说是父母皆亡故,实在无处可去。卢朝栋一听,和自己的老家是一个村子的,特意派人去查了查,的确有此人。
正巧,陛下的出巡迫在眉睫,献美势在必行,可是若是献了其他有家有底的女子,恐怕到时候不好掌控。
卢亦儿的到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核实过身份之后,立刻安排人每日训练、模仿,等的就是今日。
那二十万两,他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白日里,陛下已经对宁州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大部分地方的老百姓不过是沿江而生,贡献赋税都尚且困难!
几个大户,他也已经见过了。
但愿这亦儿,能让他网开一面吧。
这么想着,卢朝栋堆满笑意,“不若让亦儿再为您单独奏一曲?”
宴凌云略略颔首,算是应下。
柴录是个眼明手快的,看此情形,立刻朝其余诸人略施颜色,顷刻间,这船舱之内,便只剩宴凌云和卢亦儿两人。
临到门口,江贵人眼巴巴地盯着门内的那一碟子糕饼,柴录向其余诸人示意先下船去,他在门口守着,然后朝着江贵人道,“娘娘,您可取了糕饼,坐在外间听音”
江贵人连连点头感谢,端了糕饼大快朵颐。身旁的侍女紫桐,目露尴尬,自家主子,总是这样,贪吃也不分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