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一听,立刻道:“母后!这不是儿戏吗?若孤真有意外,后宫诸事还得您主持呢!”
太后只微闭着眼眸,挥挥手,“罢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哀家累了。”
宴凌云本欲还说些什么,看着太后不愿多说的样子,他只好叹息着,在柴录的搀扶下,出了屋门。
程莞静静的跟在身后,心中却有些不解。
太后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怎么此番如此虔诚的诵经祈福呢?
听说,即便是老侯爷当年病重之时,家伺中诵经之人,从来也只有宋茹霜罢了。
思及此,程莞看着宴凌云身后已经跟随多人,便微微屈膝,朝着北侧的佛堂走去。
宋茹霜已经换了一身素衣,双膝跪在蒲团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程莞朝着菩萨躬身拜了一下,敬了一柱香,对着宋茹霜道:“太妃,可否说说话儿?”
宋茹霜仿似没听见似的,嘴里还在念着。须臾,宋太妃停了下来,抬眸看了下程莞还立在一旁,她才缓缓起身,叹着气道:“望贤妃娘娘恕罪,这些年,也只有青灯古佛相伴了,所以,不敢半途中断。”
程莞笑了笑,伸手扶着她的胳膊,
“这有什么罪不罪的?您要仔细着身体才是。”
宋太妃伸手拍了拍程莞的胳膊,“太后初来时,也这么说的。”
回想着此番首次和太后相见,话里话外,她都极尽坦诚,嘱咐自己务必小心身体。宋茹霜当时只微微颔首,全部应下。
心里却有诸多不满:当年在侯府时,你磋磨我便罢了,即便再也不能生育,也没有利用侯爷的宠爱,过多的苛责于她。
只是,如今,你们母子实在不该如此苛待我的启儿!
他一个人,至今,还未成家!
动乱之时,用他!平安之时,晾着他!远征之时,又用他!
那天寒地冻的地方,他娇生惯养的启儿,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了!
前些日子,宴凌启身边的副将宋骏,原是她的母家侄子,来的书信里更是提到:宴凌启身中蛇毒,昏迷五日方醒,如今已是大好,姑母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