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琅握了握拳,便欲去寻褚菱争辩一二,却被那侍女拉着裙摆,“公子莫去!奴婢的爹娘,还在公主府呢。”
吕琅身形一顿,低眸看着跪倒在地的女子,缓缓矮下了身子……
……
眼瞧着即将进入幽国地界,宴凌启朗声建议,必得欢送一场才是!他只静默无语,不置可否。
那夜,舞池中妓子翩然,美酒佳肴,吕琅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清晨醒来时,褚菱面戴白纱,宛若那侍女的装扮,睡在身侧。
吕琅咬了咬牙,回忆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心思转换间,长叹了口气,起身将安神的熏香点燃,复又回到了榻上。微眯的眼眸,分明扫到褚菱那眉眼之间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早被自己的指甲刺得出血,旁边的褚菱似已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他略一侧身,抬手间,便将银针刺入了她的胸口之间。
褚菱只蹙了蹙眉,很快又归于平复。
看已事成,吕琅长长地呼了口气,那银针是早就被他淬了毒的,只要刺进胸口,绝无生还,这么想着,便趁着天色微亮,蹑手蹑脚地离开。
只是,他却全无留意到,昨夜的屋外一直有双嫉妒的眼神在盯着他们。
他方一离开,那人便进了屋内,嗅了嗅浓烈的安神香,蹙着眉头抬手一阵掌风,便将安神香熄了。余光瞥见榻上肌肤胜雪的女子,几乎周身尽裸,似是有些微微痉挛。他轻手轻脚地靠近,看着那有些凌乱的口脂,心中暗恨:我待你一片真心,你为何不知?你可知,他给你下药了?
见女子分毫未动,男人的神色微动,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皙白脸颊,轻轻摩挲着,便大着胆子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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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只有在她召他的时候,才能得以近前伺候。越想越愤懑,他整个身体直接覆了上去,密密的吻,很快落至胸前。
猩红血点,赫然入目。
他立时止了动作,凝视半晌,旋即为她着上薄纱,转而将其轻轻扶起,从背后缓慢以掌缓击打,那银针终于脱了出来。
褚菱微眯着眼,疑惑道:“敬琅?”
敬琅慌忙俯身跪下,“回公主殿下,那褚琅心怀不轨,为您下药下针了。”
褚菱正欲接过,喉间一口腥甜,直接吐了出来,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他去哪了?抓回来!”
吕琅于月华湖边被敬琅一行追上时,足有数百人包围着他。
听到敬琅的述说,他暗恨自己大意,敬琅身为褚菱身边的密医,猜出那银针有毒,却一时无解,便威胁道:“你若今日能回去,我便让公主饶你一命!否则,就把你扔进去喂鱼!”
吕琅回眸扫了一下身后的月华湖,终是冷笑了一番。
他知道,虽然褚菱一时可能无碍,但是毒不解,她便活不了!
思及此,他转身跃进了月华湖……
思绪纷乱间,
程莞的声音徐徐响起,“当日,你跳进了月华湖,可遇到了什么事?”
吕琅双眉紧蹙,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程莞却继续道,“你知道,授你银针术的韩老,他的医术,当于你的双眸有益处,还有的腰伤,只要你肯,我相信他定有办法。”
吕琅依然默不作声,程莞抬眸行至窗前,“难道,你守一辈子的府门,瑜儿便会原谅你吗?你以为,她看不出你是吕琅?就连我与你仅有几面之缘,都能看出些痕迹,你当真觉得瑜儿是个傻的?”
程莞垂眸冷笑了声,不知是说吕琅蠢得离奇,还是说他用情太深!
“我只是,不想公主为我费心!公主她该有…….”更好的姻缘,这几个字,尚未出口,便听到歆瑜急促的声音响起,“本公主该有什么?你说,本宫竟然不知道!我很想知道!”
吕琅蓦然回首,瞧见歆瑜神色匆匆地赶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乐圆。
程莞抬眸瞟了一眼,知晓方才去报信的就是她!她一进府门,便瞧见有人出去,但是,想想无非是给歆瑜报信的,便也没有说什么。
吕琅微眯着眼,模糊分辨出是歆瑜的身影,连忙恭敬行礼,却听歆瑜吩咐道:“乐圆,关门。”
乐圆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程莞,得到默许后,这才轻轻阖上房门。
歆瑜冷冷一笑,看向程莞的方向,讥讽道:“母后怎么能如此自私?当初,为了自己,将他驱离,如今,这算什么?为了我吗?母后当他是个物件吗?”
闻言,程莞的胸口一窒,分辩道:“我只是……”
想到歆瑜可能什么也听不进去,程莞索性向后甩了下阔袖,冷言道:“哀家只说一句,人生短短数十载,若这般蹉跎,消耗的不过是自己的年华罢了!吕琅,你染有重疾,本当寻医问诊,如今却硬耗在这公主府,怎么?指望着死在这里,让瑜儿伤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