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王闻序任她揪着衣袖,又用空出来的手,给她擦脸上的泪痕。
她又不是不知事的稚子,哪里要人这样伺候。
尤晚秋推开他的手,自己擦了泪,只觉得颇没趣。
她也是变了许多,要是放在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王闻序跟晏景要斗起来,她才不会管,死了哪一个,于她而言,都无所谓。
但如今她理智了许多。
也不知晏景给她下的药是什么成效,竟能让人这般冷静,甚至才哭过一场,就能平静的开始权衡利弊。
“其实我嫁给他,又有什么不好,他身份又高,亲缘又浅薄,等我嫁过去,直接就能做当家的侯夫人,旁人看了,不知有多羡慕呢。”
尤晚秋做出极虚荣的欢喜姿态:“我跟他这般纠缠,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好不容易能一步登天,表哥你杀了他,我上哪去找这样的机会。”
“表哥若是真要为我好,那就不要搅了我的婚事。”
她看着王闻序的眼神里带着些冷意:“我好不容易将他骗的非我不可,你去对他动手,若是成了,我便失了一桩不错的婚事,若是不成,你丧了命,他心下记着仇,要么悔婚,要么日后时时以此来拿捏我,这对你我又有什么益处?”
“还不如你趁早收了那份心,晏景如今深受太子殿下信任,待太子登基,必然权势更上一筹,我嫁过去,还能帮表哥一把,表哥难道就不喜欢权势,不想试一试大权在握的滋味么?”
尤晚秋一番话说的很是冷静,几近无情。
甚至还暗示她跟晏景的那些纠缠,都是有目的的故意为之,一切的挣扎折腾,不过是自抬身价的手段。
为的不过是让晏景能光明正大的迎她过门,好让她一步登天,做广阳侯府里掌家的侯夫人。
任何一个人听了,恐怕都要觉得她心机深沉。
但王闻序只是看了她一会,含笑道:“撒谎。”
尤晚秋冷笑:“我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表哥难道不了解我是什么性子?”
她可从来不是不喜名利的良善女子。
要是晏景不是广阳侯,没有高贵出身,没有昳丽样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
那即便他救了她,她虽会心怀感谢,也会去寻找机会报恩,但绝对不会主动上前去跟他勾搭。
她绝对不会想再过上那种被人拿捏生死,任人欺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