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道:“我也就是看着来解闷,又没真做出什么来。”
晏景笑道:“那你方才那番话,还不是从书里胡乱学来的?学了几句话便敢胡说八道!”
“如此便也罢了,还非要贴个女诫二字上去,若是班大家在天有灵,必得在你梦中骂你一番不可。”
他打开那匣子时见着排了一列的女则、女诫,还以为阿奴是转了性子,怎么突然爱起了这等规劝闺阁女眷的庸腐之书。
但打开一看,却瞧见是一堆民间话本,多是些墙头马上,偷香窃玉等艳青故事,一时间又是生怒又是想笑。
“好了,别提了。”
尤晚秋最不耐烦被他说教,伸出手去抽回自己的书:“咱们谁也别说谁,我困死了,不想再听你念叨。”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晏景怀里爬出来,将书册塞到枕头底下,掩耳盗铃般盖着,又对他道:“反正你也快要去上朝了,快去吧,快去吧,我不想跟你吵了。”
可见今日是烦透了他!
晏景脸上的笑也没了,他生得就不是亲近人的面孔,一沉下脸来颇能唬人。
放在以前,他生气了,尤晚秋总是要过来劝他两句,两人挤挤挨挨,听她在耳边说两句好话哄他一哄,虽然敷衍,但到底也是用了些心的。
不像现在,理也不理他,直接装睡,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明明是她心不在焉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拷问她一番,她胡搅蛮缠一趟,反倒是他没理了。
旁人都说男子下了床榻,穿上了衣裳便不认人,她如今还在他榻上呢,中衣之下皆是他印上去了烙印红痕,但她也不将他当回事了。
晏景阴恻恻的看了她一会,看她真睡了过去,呼吸顺畅平稳,反倒更生起闷气来,自顾自披上衣服,便大步出了房门,去了书房那边稍作休整。
婢女们看着他的背影,颇摸不着头脑。
云雀小声的跟因着听见争吵,被小丫鬟们急匆匆请过来的彩凤问话。
“彩凤姐姐,你是从前就伺候夫人的人,你说说这今儿个是怎么了?”
她拧着眉:“怎么侯爷跟夫人一时好一时坏,之前不一直好好的,怎么如今又吵起来了?”
云雀忧心忡忡,这下人除非是跟主子有矛盾,又或者天生心坏,否则就没有希望主子们吵架的。
尤其是侯爷那般性子,夫人心情好,不跟他闹别扭时,他倒还称得上是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