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方才被她从浴房赶出来,百无聊赖的回房,正碰上婢女们换被褥,床榻光秃秃的,竟被他捕捉到内侧有一个不知道的暗格。
尤晚秋小腿肚直颤,只觉得又麻又疼,含着泪喊疼,又偷偷伸出手去,想拿回放在晏景身侧的书。
但手伸到一半,却被他捉住。
晏景似笑非笑:“你做什么?”
尤晚秋心虚道:“没什么,我累了,要睡了。”
晏景却道:“原来是要睡了,我还以为阿奴要伸手过来偷这等不知所谓的杂书。”
他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阿奴冰清玉洁,才不会看这等污秽东西,必然是那些婢女们落在你床上的。”
他声音渐冷,锋芒毕露:“玷污了主子眼睛,真是合该打死!”
尤晚秋听出其中杀意,连忙拦他:“不关她们的事。”
晏景睨她:“不关她们的事,那这书是谁的?”
尤晚秋咬牙道:“你明知故问!”
他就是故意要欺负人,她表现得这般明显,难道他非要她自己承认不成?
尤晚秋羞恼道:“你就是借题发挥欺负人!我都这般岁数,都嫁人了,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凭什么只许你们男人花天酒地,我看几本杂书,又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过?”
“我是嫁给了你,但你也不能事事都拘着我。”
她说着,又气急败坏去抢他手上的书。
今日被他欺负得太过,实在忍气吞声不下去了,看他故意将书举高不让她拿,她腰又酸疼,愈发委屈起来,呵道:“晏景你欺人太甚!”
“阿奴你叫我什么?”
晏景沉下脸来。
被大呼小叫得直呼其名,跟被人指着鼻子骂竖子差不多了。
要是这般跟晏景吵嚷的是旁人,必然要遭受他的报复,以往也不是没人骂过他,不过千刀万剐之刑下,什么硬骨头都被削得软了,什么低贱的话都说得出来,只求能被他施舍赐死。
但尤晚秋却浑不怕他,反而冷笑:“我就叫你名字了,怎么,你起了名字,还容不得我叫两声吗?”
“我最讨厌你,凭什么要你管我,出门你要管,吃什么你要管,如今连我看点书你都要管着,你心情一不好,就要故意欺辱我……”
她一边骂他,一边抹泪:“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方才训我跟训奴婢训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