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尤晚秋被晏景起身的动作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上攥着他的衣襟,手指因长时间保持姿势而有些酸麻,活动了几下,却触到温热。
——是人体的温度。
尤晚秋眨了眨眼,缓了一小会才发现自己躺在对方怀里,瞌睡都吓得没了。
她连忙从他身上弹开。
晏景原本伸出想要安抚她的手顿在原地,又被他不动声色的收回。
他看着她,眼神里透着些受伤,但更多的是无奈。
尤晚秋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伤人,朝他抱歉的笑了笑:“景和,我才睡醒,有些被吓到了……”
她打了个哈欠,岔开话题:“我夜里是不是又乱滚了?”
若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胡乱滚动就算了。
如今床榻上还有另一个人,也不知会不会吵到对方。
而且一醒来就在他怀里,到底有些吓人,尤其是联想到他昨夜故意引诱她的话语……
晏景一直盯着她瞧,见她打哈欠,也跟被传染了似的,跟着矜持的打了个哈欠,凤眼微眯,泛着生理性的泪,一副刚睡醒的困倦模样。
他极少在她跟前露出这样一面。
尤晚秋平日里醒来时,他早已穿戴齐整,似乎永远一副尊贵体面的模样,恨不得每根头发丝都规规整整,衣配容溴,头戴玉冠,就连衣裳上都带着名贵熏香气息。
看上去甚至比一些闺中贵女更要讲究。
他从未在她跟前露出过狼狈模样,更别提像今日这般,发丝凌乱披挂于面颊两侧,盖住他轮廓分明的线条,瞧上去反而像是个明艳非常的美人。
因着这般模样太过少见,尤晚秋不免好奇的盯着他瞧。
他们之间距离说近不近,但若是要说远,那也不过隔着一尺有余而已。
晏景被她看了一小会,起初还茫然着,但透过她眼眸看到自己的模样,本还泛着困顿的凤眸凌厉起来。
他恼羞成怒的呵斥道:“不许看!”
尤晚秋刚要回一句“我就看。”,要促狭的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