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分明报应

晏景不再抵抗那些翻涌着的恶欲,只淡漠得看着她,面上却是妖冶横生的笑颜,修长手指擒住尤晚秋的手,十指交迭。

他引着她去一下一下得轻抚她的腰腹:“怎么办,阿奴若是怀了我的孩子,岂不是要恨死了,恨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哭着盘算要让我们父子相杀?”

“对了,你想说那个孩子是谁的种?”

“嗯?”他轻声诱哄般的问她:“是王闻序的?还是陶阳舒的?亦或者是你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

尤晚秋含恨道:“你不要这般羞辱我!”

他将她当作了什么?

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任何男人都能沾惹的浪荡妇人,自个儿送上门的东西,怎么会让人觉得珍惜。

从她在周淑婉的压迫之下,不得不去勾引他这个身份高贵的“拯救者”开始,她就注定不会被他瞧得起了。

自贱者人皆辱之。

她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他……

小主,

晏景看着她含恨怨愤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她对着王闻序能尽述衷肠,是青梅竹马,是未婚夫妻,是血脉相连的表哥表妹,他们的过往让晏景嫉妒不已,又无能为力。

谁叫他幼年没能遇着她,合该被人捷足先登,占尽了她那些他未曾驻足的时光。

便是对着陶阳舒,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做一对受人祝福的欢喜冤家,而他只是她婚礼上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她的新服,她的新妆,若不是他非要勉强,这些都是要献给旁人的。

他得到的只是她随意就能挥洒的泪水。

只有泪水,珍贵的泪水,该死的泪水!

晏景抬手擦拭她眼底又溢出的泪,动作轻柔,但语气却是十足的轻蔑。

“又哭了,怎么,还觉着我会可怜你那随时随地挥洒的眼泪,你对着谁都能哭成这番模样,眼泪早就不值钱了。”

尤晚秋被他一番话欺辱得面色煞白。

晏景却只想冷笑。

她总是对着他可以哭得楚楚可怜,博他怜爱,让他心软,叫他心甘情愿做个自己骗自己的蠢货,即使知道她故意要来绝子汤药,伤心郁愤,也不敢质问于她,生怕打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的和谐。

他甚至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只要她愿意长长久久的蒙骗他。

但尤晚秋不肯,她总是要逃,对他虚情假意,无半分真心。

那些他看来十足珍贵可爱的泪珠儿,对着他能落下,对着她初次见面的李恒,对着刘广陵,对着任何一个男人,她都能如此。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过就说错过一次话,就被她在最浓情蜜意时无情抛弃。

被她羞辱,她嫌他恶心无趣,她宁可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都不愿意理会他,她甚至想他死。

而他还自甘下贱的抓着她不放,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做足了蠢货行迹。

或许他真如她所说的那般。

他是真的疯了。

从知道她要成婚的那一刻,从被她毫不掩饰嫌恶,被她捅了一刀的那一刻……

又或许还要更早一些,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注定要在她跟前变成一个疯子。

晏景疑惑又警惕得凝视着她的侧颜,不像是瞧着一个人,反而像是瞧着一片虚无缥缈混沌。

尤晚秋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是宿世的冤孽,是无情的风暴,席卷一地后只留给他一片狼藉。

她分明是上天对他多年行恶,冷漠无情所降下的报应!

他应该正视这一点。

晏景叹了口气,他捧着尤晚秋的脸,不再跟她纠葛于那些话题。

“阿奴,你看那儿。”